那把鋒利無比的短劍,在閑雲地操控下,把玉衡的劃得臉猙獰可怖。隻見那傷痕縱橫交錯,猶如密密麻麻地蜈蚣在她臉上爬行。
血,從她的臉上不斷滴落,疼得她睜不開眼,疼得她說不出話。
閑雲將短劍捏成粉末,一手摟緊故歡的腰一手護住她的腦袋,驀地,以上升地趨勢,凶猛地衝破了伏魔陣,並接連摧毀了十幾座連貫相通地妖塔!
故歡目瞪口呆地看著,隻見那些以環形圍繞的建築,正接二連三地倒塌,最終蕩起一片塵埃。
落地後,故歡更是心驚膽顫。
因為巫山此刻屍橫遍野,蘇化和迷迭兩人正在對峙,當他們看到伏魔陣倒塌時,都露出驚恐地神情,蘇化更是如雷轟頂,經過半晌,才嘶聲怒吼:“你們這些喪心病狂地妖怪!看不得別人好,就想毀了別人的一切!”
故歡縮了縮脖子,顫聲說:“完了,咱們這下闖大禍了,這麼一來,他們就更沒有可能在一起了……”
閑雲摸摸她的腦袋,以示寬慰。
故歡愧疚地望向迷迭,隻見她渾身在發抖,看著滿地的屍首,顫聲說道:“這些弟子,真的不是我殺的……我……我出來的時候,就已經這樣了……”
夜風呼嘯,他們的衣袂籟籟抖動,蘇化身形搖晃,欲哭無淚地注視迷迭,還有她那斷尾時濺了一身的血跡。
他發出嘲諷地笑:“咯咯咯……迷迭呀迷迭,你真是一隻不擇手段的狐狸。精,倘若當初知道你是妖,我一劍殺了你該有多好啊……”
他突然伸手寬衣解帶,露出滿是傷痕地上身,一步步逼近迷迭,笑得沒有感情,“你不是想得到我嗎?來啊?我倒要看看,你們青丘狐狸勾引男人地那一套媚術,到底有多厲害?”
“……蘇化。”迷迭眼中寫滿傷痛,再也說不出一句解釋的話。
蘇化背上的青光劍,幻化成十把利劍,驟然刺穿她的肉體,隻見她不可思議地凝望他,眼中地哀傷變成了眼角的一滴淚。
她身負重傷,無力倒下,傷口溢出的鮮血,順著長劍流到地麵,如同嫁衣逶迤地裙擺。
故歡奔了過去,而蘇化已經遠離迷迭有三丈。
他眼含淚水,收回青光劍,負手冷道:“青丘迷迭,我今日不殺盡你,若有來日,我定要讓你灰飛煙滅,永不超生!”
蘇化走後,迷迭又丟失了一條命,變成了一尾狐狸。
故歡將她抱在懷裏,同閑雲飛往洛河鎮,在那裏買了一家別院,供她安心養傷。隻是秋天到了,她身上的傷好了,心上的傷卻更嚴重了。
醒來的半個月裏,迷迭隻待在兩個地方,一個是床上,一個是院子裏的菜地,有時見她出神地望著窗外的人和事,有時見她扛著鋤頭,滿頭大汗地翻土,還同故歡說要在這裏,種上一株株桃花,等到下一個春天來了,就采些花瓣釀酒。
故歡每日都會從鎮上捎一隻燒雞回來,不過迷迭都是吃到一半,就扔給她了,她會坐在床上,望著窗外的樹木,看那滿地的樹葉發呆,偶爾會說出一些奇怪地話。
例如現在,迷迭躺在床上,問她:“故歡,那個閑雲是誰?”
故歡熱汗冷出,不知該如何作答,若是答得不夠討喜,免不了被閑雲一陣“教訓”,她轉著眼珠子,在迷迭期待地目光中,硬著頭皮,支支吾吾地說:“我是他的風兒,他是我的沙兒,我們誰缺了誰都走不了天涯”
又覺得太浮誇了,便加了一句:“他是世界上對我最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