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你說。”他『揉』『揉』眼睛,活像個剛睡醒的小孩子。“我想上個廁所。”我看向他,自個兒就要拔氧氣罩。他嚇了一跳的樣子,趕緊來幫我把氧氣罩壓住,“等一下,摘一會沒事吧,可別一會又不舒服。”
“沒事啊,別擔心,明天就手術了,今晚還能發生什麼事似的,我又沒受到驚嚇。”我摘下氧氣罩,任由霍啟東把我抱起來往廁所送。他把我放下來就走出去關上了門,卻等在了門外,抱著手腦袋靠著牆打瞌睡。
我坐在馬桶上,燈光把影子照在了眼前,光禿禿的腦袋一下子就進入了視野中。伸手『摸』了『摸』,好像最近沒怎麼長頭發了。“霍啟東,你說我沒有頭發了是不是會很醜啊?”我問他,心裏有些鬱悶。萬一等這趟結束以後回國去,祝藺楠不願意娶我了怎麼辦。
“不會醜啊,你怎麼樣都好看。”霍啟東回著話,低下了頭。
“而且你想想看,沒有頭發多方便啊,你住院這段日子都不用洗頭,每天早上起來用『毛』巾擦擦就夠了。”他像說笑話一樣的安慰我,“有道理,就可以節約很多買洗發水的錢了。”我點頭,準備讓他進來。
“還是會長出來的,別一天天的『亂』想。”霍啟東聽見了衝水的聲音,伸手扶上了把手準備開門。我叫了一聲,穿好褲子就讓他進來了,重新抱著我回到病床上時,我習慣『性』的伸手搭在他肩膀上。
兩個人的距離似乎隔得太近了,平時沒怎麼感覺,今夜或許是因為天『色』太暗了,竟然覺得過於曖昧。我趕緊挪開了臉避免和他親密的接觸,他也輕輕的把我放回了床上,幫我重新掖好被子,自個兒往衣櫃裏拿出了被子回到沙發上睡去了。
“霍啟東,好像我們來醫院了以後你就沒睡過床。”我側頭看他,他已經躺下了,卻也是側著身子看著我。“來之前答應過你父親會好好照顧你,再加上心髒上的問題也不同一般情況,交給別人我不放心,我得親自守著你。”他看著我,我卻有些不敢回應他的目光。
我們誰都不說話了,我知道黑暗中他依舊是看著我,不知道已經看了多少個夜晚了,正當自己困意來襲時,他又突然出聲說道:“靜靜,如果他不娶你,你要知道你還有我。”
『迷』『迷』糊糊的我好像應了一聲,也不知道是回了句什麼話,隻是將被子往下巴上拉了拉,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就沉沉睡去了。
第二天天還沒亮,門就被護士打開了,我瞌睡本來就少,一點動靜就醒了,沒想到霍啟東也是這時候醒了,看著護士給我抽了血離開,他又才去接了熱水來給我洗漱。“今天就要做手術了,做完手術就好好躺著。不能再『亂』來了。”他說著,『毛』巾擦了擦我的腦袋。
護士又走進來,放下了一套手術服就離開了。叫來了保姆幫我換了衣服,就等待著醫生的通知,還有手術推車的到來。我有些害怕的坐在床頭上,時不時的翻看著手機,卻沒有收到祝藺楠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