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瞞父皇說,”燕蒹葭一臉正經道:“兒臣近來想要修仙。”
“燕蒹葭!”這話,委實是氣的燕王不輕,就見他一下子從龍椅上站了起來,道:“你再給朕瞎扯一個試試!”
養在自己膝下的公主,燕王比蕭皇後還要懂燕蒹葭一些。無論是‘垂涎楚青臨的美色’一說,還是她現在口口聲聲的‘修仙’一說,燕王統統不信。
“父皇,兒臣的確隻是好奇,沒有旁的意思。”燕蒹葭一臉真誠,繼續道:“這偌大的建康,兒臣鬧了十多年了,是真的膩歪了,兒臣不想做牢籠裏的金絲雀,不知世事如何,兒臣更不想做愚昧無知的紈絝之輩,渾渾噩噩數十年,直至老去,直至死去。”
“蒹葭,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燕王平息了怒意,好半晌才盯著她道:“你自來便是嬌生慣養,莫說涼州如今危機四伏,就是隨便一個繁華的小城,你也未必呆的習慣,父皇明白你覺得都城如籠,將你困住,但你如今文不成武不就,真的不適合……”
燕蒹葭立即凜然道:“兒臣答應父皇,涼州回來之後,兒臣老老實實進國子監學文習武,不胡作非為了。”
她知道,到了如今的地步,父皇定會妥協下來,畢竟方才他刻意拉楚青臨下水,就是為了多一個護著她。他明白她想下涼州的決心,隻是還想著掙紮一番罷了。
“罷了,”燕王扶額,一臉頹然:“朕也管不了你,但你母後那兒……你自去應付罷。”
現在燕蒹葭要下涼州的消息也該是傳到蕭皇後的耳朵裏了,比起燕王,儼然蕭皇後更不會首肯此事,自來做母親的,都不比做父親的心大。
“謝父皇!”燕蒹葭道:“兒臣定然平安歸來,入國子監好生學習。”
……
……
燕蒹葭信誓旦旦的保證了,便很快退出了金鑾殿。她一邊想著如何應付自己的母後,一邊朝著槿櫻殿走去。
“聽皇兄們說,七皇妹這是要南下涼州?”這時,迎麵傳來一道嬌聲詢問,那意味不明的語氣,聽得燕蒹葭眸底微冷。
“燕靈蘭,你這是好了傷疤忘了疼?”燕蒹葭勾唇,眉眼不羈:“怎麼,今兒個多拉一個人過來,難道以為本公主不敢一起揍了?”
麵前的兩個女子,一人著黃裙,一人著粉裙,皆是十六七歲的模樣,容貌姣好,身形婀娜。
鵝黃裙擺神色傲慢的女子,是燕國的五公主,燕靈蘭。她如今十八歲,倒是尚未婚嫁,在她之前的四位公主,早早便遠嫁出去,如今還在宮中的,便剩下包括燕蒹葭在內的三位公主。
而粉色裙擺,一臉楚楚動人的女子,則是燕國的六公主燕靈曼,她和燕靈蘭雖不是一母同胞,但她生母早年亡故,那時蕭皇後也因生了病,連自己都自顧不暇,故而年幼的燕靈曼便養在了燕靈蘭母妃嫻妃的膝下。
“燕蒹葭,你不要以為父皇縱著你,你就可以無法無天!”被戳中心事的燕靈蘭惱羞成怒,頓時那張笑顏不見,換了一副嘴臉。
兩年前,她因與燕蒹葭有爭執,被燕蒹葭打的鼻青臉腫,隻是,父皇一向疼寵燕蒹葭,莫說她一個公主被打,就是幾個皇兄挨了揍,也絲毫無法引起重視。因而自那之後,燕靈蘭便聽了自己母妃的話,避開燕蒹葭行事。
但這件事,一直是燕靈蘭的心頭恨,如今燕蒹葭舊事重提,簡直氣的她想要撕爛那張桃花似的麵容!
“父皇縱著本公主,本公主就是可以無法無天。”燕蒹葭微微一笑,視線落在一旁的六公主燕靈曼身上,淡淡道:“聽說嫻妃給你找了一門親事?”
“是……是的。”燕靈曼怯怯道。
她和燕靈蘭很是不同,至少從神韻上看,燕靈蘭驕縱傲慢,燕靈曼卻楚楚可憐,甚至很多時候,燕靈曼就像是依附在燕靈蘭身上的藤蔓,無聲無息,沒有絲毫存在感。
“燕蒹葭,你什麼意思?”被忽視的燕靈蘭顯然不悅,她冷冷瞪了一眼燕靈曼,隨即道:“本公主在和你說話!”
燕蒹葭被她這潑婦似的聲音鬧的有些不耐煩:“燕靈蘭,你今兒個來,到底要說什麼?”
“你別以為楚將軍答應護你周全,你便有機可乘!”燕靈蘭忽而揚起下巴,道:“我都聽皇兄說了,是父皇下了命,楚將軍才勉為其難應承下來。”
“原來如此……”整了半天,燕蒹葭才明白過來,原來燕靈蘭是對楚青臨有意啊!難怪她說呢,這燕靈蘭素來怕與她碰麵,怎麼今兒個不要命的往她眼前晃悠。
“燕蒹葭,你不要妄想朝夕相處之下,楚將軍能對你有什麼情愫,”燕靈蘭見她不以為然,不由又道:“楚將軍根本看不上你這樣……的女子!”
原本要說燕蒹葭是‘假小子’,但話到嘴邊,燕靈蘭頓時又憋了回去,畢竟先前被燕蒹葭揍,就是因為她說她男不男,女不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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