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如何證明?(1 / 3)

燕蒹葭的確信了扶蘇的話,當然,她也沒有辦法不跟著他走,畢竟……來都來了,再折返回去,也是費勁兒。

三人一路走去,不多時便抵達了鎮南王府後山的地兒。

燕蒹葭幾年前,曾與尚瓊去過這後山,那時還是為了嚇唬尚瓊。正是因此,燕蒹葭對那地方頗有幾分熟悉。

等到抵達山腰,燕蒹葭停下來,有些氣喘籲籲:“國師,還要走多久?”

鎮南王府後頭的這塊山頭,雖說不高,但也沒有想象中那麼低。大半夜的爬山,燕蒹葭一個體質普通……甚至說是有些虛的,根本吃不消。

扶蘇聽到她的詢問,便緩緩回道:“在這兒停下也可以。”

“也可以?”燕蒹葭蹙眉,為什麼她覺得這個也可以,聽起來很是奇怪?

“是啊。”扶蘇雲淡風輕道:“其實隻要離鎮南王府遠一些,便可以了。”

他說著,視線落在鎮南王府府邸之中,如此山腰正好可以窺見王府的大體情況。

“國師這是何意?”燕蒹葭眉頭打了結,語氣頓時冷了幾分:“國師這是在耍本公主?”

她眯起眸子,直直盯著扶蘇。若是她沒有聽錯,扶蘇的意思是,其實剛才他們在山下也是可以……那麼這爬了半天的山,難不成是鬧著玩兒的?

“公主誤會了,”扶蘇笑吟吟回道:“我並非戲耍公主,而是方才公主一言不發,我以為公主是想爬爬山,看看風景。”

明顯,這廝是在睜眼說瞎話,燕蒹葭身後的西遇咽了口唾沫,深覺扶蘇是這世上第一個敢如此戲耍公主,且還如此理直氣壯的一人。

“國師可真是卑劣,”燕蒹葭毫不客氣,罵道:“明目張膽的戲耍本公主也就算了,竟是如此不君子,敢做不敢認!”

扶蘇笑意漸深:“我從未說過我是什麼君子,許是公主眼神不好,看人不準。”

“很好!”燕蒹葭冷冷一笑,努力將這口氣咽下來:“國師若不是誠心想幫襯尚瓊,便直說好了,何必在本公主身上浪費時間?”

“我並沒有說不想幫尚瓊,”扶蘇道:“隻是,我自來便沒有白白為人做事的性子。”

“所以,國師的報酬便是……整治本公主?”燕蒹葭咬牙切齒,臉上的笑意一點點退卻。

這扶蘇太賤了,可以說,今夜是有史以來她第一次覺得扶蘇過分的礙眼!

“不算整治,”扶蘇正色道:“這世上,令我覺得有趣的事情不多,恰巧,公主惱怒的模樣,便是最令我愉悅的。”

為何想要逗弄這姑娘呢?扶蘇想,那大概是因為,他心中有些不平衡。他本就不是氣量大的人,燕蒹葭忘卻夢中種種,可唯獨他清醒的記得,如此大的虧,他不願意一個人吃。

憑什麼燕蒹葭忘得幹幹淨淨,小日子過得那麼滋潤,而他卻要憂煩於此,時常想起她笑著喚他‘三哥哥’的場景?

這世道,怎能如此不公平?

如此不中聽的話,讓燕蒹葭怒從中起,可她還是一臉沉靜,好半晌才盯著扶蘇,問他:“國師還是孩子嗎?如此幼稚的把戲,一點兒也不像是國師這一大把年紀的人該做的事情。”

這把年紀??

扶蘇嘴角抽搐,怎麼這話說得,他好像年紀極大了?

見扶蘇如此,燕蒹葭心中舒暢一些,她忽而笑起來,眉眼彎彎的補上另外一刀:“本公主如今才十六,可國師呢?少說也弱冠了罷?本公主記得先前父皇提及,說國師如今似乎二十有二了,要說年紀上,可是足足長了本公主六歲有餘……這般大的年歲,還整日裏想著為難小姑娘,國師不覺過於幼稚嗎?”

她話音方落,那頭西遇便隨之糾正道:“國師今年似乎二十有三。”

扶蘇:“……”

生平頭一次,他對自己的年歲,有些介懷。

“哈哈哈,是了是了,整整長了本公主七歲啊!”一邊說,燕蒹葭一邊偷偷的朝身後的西遇豎了個大拇指。

果然主仆同心,其利斷金。

她心中想法才冒出來,那頭扶蘇忽而對準了西遇,丟了一顆石子。

天知道他什麼時候在手上藏了一顆石子,就連西遇也猝不及防,下意識便伸手擋去,然而扶蘇卻是趁著西遇的注意力在石子上的那一刻,無聲無息的傾身上前,一把將西遇的穴道點住了。

他的動作太快,快到燕蒹葭和西遇都沒有反應過來,西遇便已然動彈不得了。

“國師這是做什麼?”燕蒹葭轉瞬拉下臉來,護犢子的很:“怎麼,這是惱羞成怒?開不起玩笑?”

他戲耍她的時候,倒是笑吟吟很是得意,如今輪到她反擊了,扶蘇竟是來這一招!

“西大統領太聒噪了。”扶蘇笑意如春,依舊半分不變:“現在暫時由我護著公主,豈不是更好?至少在武藝上,我遠比西大統領更為卓然。”

西遇被點了穴,動彈不得,隻皺著眉頭道:“公主……”

今日燕蒹葭走得匆忙,根本沒有帶旁的暗衛,更何況,這燕京是她的地盤,她自是有恃無恐。

“無妨。”燕蒹葭看了眼西遇:“國師既然說護著本公主,大概是不會食言。”

說著,她側眸看向扶蘇,眼底那抹不悅不知何時已然消散。

她的情緒,隱藏的太快,仿佛又是那個高高在上的臨安公主……而這樣虛假的燕蒹葭,委實讓扶蘇忍不住想起夢中那個嬉笑怒罵隨意的姑娘。

“公主放心,”扶蘇笑道:“我既說了要護著公主,便決不食言。”

燕蒹葭聞言,忍不住挑眉。

扶蘇這廝可是極少這般保證,尤其是用‘絕不’這兩個字眼。

就在燕蒹葭詫異之際,扶蘇已然招呼她,往另外一側走去。

扶蘇指著鎮南王府的別院方向,問她:“公主可看得見,鎮南王府的宅子裏,有何不同?”

“沒有任何不同……”燕蒹葭沉吟:“就是黑了點兒。”

怎能不黑呢?深更半夜的,整個王府的人都該是睡下了,也隻有她和扶蘇這麼無聊,跑到半山腰去窺探。

“的確沒有不同,”扶蘇解釋道:“方才之所以失了約,讓公主等了許久就是因為我入了一趟府中,布下了陣法。”

“陣法?”燕蒹葭問:“什麼陣法?”

“先前公主不是懷疑,鎮南王府有妖物作祟嗎?”扶蘇不緊不慢道:“若是真有妖物,黎明的第一聲雞叫響起,府中我設下的陣法便會泛出明黃的光芒,從而將妖物吸入陣法之中。”

燕蒹葭一愣:“現在離黎明還有很久罷?”

扶蘇點頭:“大概還有一個時辰。”

“一個時辰?”燕蒹葭瞪著眼睛看扶蘇:“國師今夜是真的要耍本公主罷?”

“此話怎樣?”扶蘇不以為然。

“怎講?”燕蒹葭捏緊拳頭,恨不得朝扶蘇那張俊俏的臉揮去:“國師非得要本公主陪同難道不是戲耍?提前一個時辰……不,當是兩個時辰讓本公主抵達,難道不是戲耍?”

她熬著夜,頂著困倦陪扶蘇在這兒,沒想到竟是半分來這裏的必要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