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前些日子本公主沒有領悟到楚將軍的魅力,如今領悟到了,自然……”
“公主若是歡喜,不妨……先下手為強,我見那妙家小姐也似乎歡喜楚將軍……”
燕蒹葭凝眉問他:“你是覺得,本公主比不上妙玲瓏?”
“那倒不是。”尚瓊搖頭,一臉狗腿的笑道:“公主自然是頂頂好的,公主看得上楚將軍,也是他的福氣!”
“行了,別拍馬屁了,”燕蒹葭嗤笑:“王妃恢複的如何了?”
“已然好了,”尚瓊道:“這大好的天氣,公主怎麼不去騎馬?放風箏多無趣呀!”
“不想放,你就回去。”燕蒹葭抿了口茶水,放下手中的茶水,起身就要奪過他手中的細線。
尚瓊一閃,躲避道:“玩兒,我是要玩兒的!”
隻是,他躲開,手中的線忽然一扯,瞬間斷卻。
紅色的紙鳶,一瞬間飛的極遠,很快便落在林間。
“公主……”尚瓊臉色一紅,有些不好意思的看向燕蒹葭。
他了解燕蒹葭,知道燕蒹葭有喜歡自己做紙鳶的習慣,瞧著那隻紙鳶,不出意外也是燕蒹葭親手做的。
果不其然,就見燕蒹葭臉色一黑,看向他:“你可知這紙鳶本公主做了多久?”
“公主,我將功贖罪,現在就去找回來。”尚瓊賠笑著,生怕挨了燕蒹葭的‘揍’。
“不必了,你留在這兒等,”燕蒹葭白了眼他,揮袖:“本公主自己去找。”
說著,她也不顧尚瓊阻攔,便兀自一人,朝著林間走去。
此地都是公主府的地界,她當然不怕歹人謀害,更何況……她才是公認的‘歹人’。
如此想著,她也已然抵達林間。蔥鬱的樹叢,滿是朝氣,可這會兒,燕蒹葭的心中卻很是煩躁。
這幾日下來,她睡得並不好,整個人也消瘦了一大圈,其中緣由……無非就是那令人膽顫的夢境。
或許最開始的時候,她可以自欺欺人,但每夜重複著尚瓊死在她懷中的夢,卻是讓她真的感到了一絲恐懼。
從前夢到涼城之事,那些死去的百姓並非她所熟識,故而心中可以做到平靜處之。但如今,死的是她的至交……說是青梅竹馬也不為過。
死在戰場上的尚瓊啊……叫她如何能不意難平?
因此,燕蒹葭近日才刻意與尚瓊拉開距離,或許……遠離了她,尚瓊就遠離了戰場,遠離了死亡。
就在她恍神之際,身後忽而傳來一陣腳步聲。
“公主為何心事重重?可是遇到了什麼難事兒?”
溫潤如水,宛若初春薄冰消融,有一瞬間,燕蒹葭仿佛置身夢境,身後的聲音,意外的湧入她的心尖。
很像,夢中那個喚著“偲偲”的男子。
她抬眼,便見扶蘇矜貴如神祗,笑意闌珊,頃刻便穩住了她的心神。
“國師?”燕蒹葭眉梢微微一蹙,眸底下意識露出星星點點的困惑。
“公主似乎,有心事。”扶蘇輕笑著朝她走近。
燕蒹葭回過神,掩住心中的悵然,勾唇一笑:“本公主的紙鳶掉了。”
“紙鳶?”扶蘇逡巡了一圈,指著燕蒹葭身後的一抹鮮紅,問她:“公主說得,是哪個麼?”
樹枝上,高高掛著一隻紅色紙鳶,那紙鳶乃鳳凰之狀,熱烈如火,耀眼至極。
燕蒹葭回頭一看,揚唇回道:“不錯,就是那個!”
一邊說,她一邊朝著樹下走去。直到抬頭仰望的那一瞬間,才發現那紙鳶掛的極高,高到她根本企及不到。
“國師可否幫本公主取下來?”她自然而然看向扶蘇。
有功夫的人取,自是極為輕巧。而她,手無縛雞之力,怕是……
“公主難道不自己取嗎?”扶蘇淡淡道:“爬上樹,我在下頭護著公主。”
“本公主爬上樹?”燕蒹葭指著自己的鼻尖,難以置信。
“是啊。”扶蘇神色怡然,不緊不慢道:“等公主取到紙鳶,便跳下來,我接住公主。”
“那便罷了,本公主沒必要為了一隻紙鳶,如此大費周……!”
她話還沒有說完,便覺身子一輕,整個人被拎著上了樹,而拎著他的那雙手,正是扶蘇。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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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猜,國師讓公主爬樹,是為了什麼?遲來的一更,望見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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