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師為何非要為難本公主?”燕蒹葭看向扶蘇,有些不耐煩。
“一視同仁。”扶蘇慢悠悠道:“公主不能壞了我的規矩。”
燕蒹葭冷哼一聲:“那本公主若是偏壞規矩呢?”
扶蘇從容道:“公主可是想知道,關於尚瓊的那個夢境?”
燕蒹葭抬眼,終於神色不再吊兒郎當:“你知道?若是本公主繡好了這鴛鴦,你當真會告訴本公主?”
扶蘇頷首:“公主若是用心繡,我會告訴公主的。”
“好,一言為定!”燕蒹葭道:“駟馬難追!”
說著,她老老實實坐下來,拿起那繡繃便開始動作起來。
這一次,她竟是出乎意料的幹脆,出乎意料的認真,扶蘇很少見燕蒹葭這般,故而便也順勢坐在團蒲上,視線落在她的臉上。
他的目光,委實過於明顯,以至於方才認真下來的燕蒹葭,頓時又有些分心。
深吸一口氣,她抬頭看扶蘇:“本公主臉上有花兒?”
“沒有。”扶蘇搖頭。
燕蒹葭皮笑肉不笑:“那國師盯著這麼緊做什麼?”
扶蘇薄唇微抿:“蠱毒。”
因為蠱毒,他才想看她,因為蠱毒他才對她有興趣至廝,扶蘇的意思……大抵便是如此。
短短兩個字,堵得燕蒹葭啞口無言。
頓了頓,她才不悅道:“本公主不喜別人這麼看著。”
“無妨。”如浮雲一樣的臉容,滿是溫柔:“我喜歡就好。”
他說的很是清淺,半點不像是來嗆人的,可聽在燕蒹葭耳朵裏,卻惱人至極。
可偏生,她這會兒有求於他,根本沒法子甩臉走人。
無可奈何之下,她隻好咽下這口氣,先動手完成這刺繡再說。
一盞茶的時間,悄然而過,燕蒹葭被扶蘇盯得,不自然到了極致,饒是她臉皮很厚,也經不起這麼個相看。更何況,扶蘇靠的近,人也……長得俊。
相較於燕蒹葭的不自在,扶蘇顯然要愉悅許多,難得有人讓他這樣輕鬆,讓他這樣歡心。
他戲弄似的,愈發靠近了她兩分,呼吸近在咫尺。
終於,燕蒹葭忍無可忍,在扶蘇未回神之際,她猛然一個抬頭,鼻尖相觸,四目相對,這回輪到扶蘇愣住了。
她勾起唇角,邪佞的笑意染上眉眼:“國師若是再看本公主,信不信本公主把國師……”
扶蘇耳根子微微一紅,似乎是聯想到了什麼,心中微悸,麵色卻是鎮定自若。
燕蒹葭察覺到扶蘇呼吸微重,眼中的笑意不由愈發濃烈了兩分。
她一動不動,語氣曖昧道:“把國師……的眼睛戳瞎!”
國師若是再看本公主,信不信本公主把國師的眼睛戳瞎!
話音一落,她便瞬間拉開和扶蘇的距離,鼻尖冷哼傳出。
扶蘇輕笑,搖頭道:“罷了,鬥不過公主。”
想調戲她,卻反被調戲,可扶蘇那雲淡風輕的模樣,燕蒹葭倒是沒有半點勝利之喜。
但見扶蘇起身,朝著上首走去,燕蒹葭便哼了一聲,兀自繼續繡鴛鴦。
這回,沒有了扶蘇的‘監視’,燕蒹葭總算能夠專心了。過了半個時辰,她也終於將手中的鴛鴦繡好了。
剪了紅線,她心情頗好:“喏,本公主完成了。”
一邊說,她一邊將繡品遞給扶蘇。隻是,這一瞟,她忽而便怔住了。
難怪了,難怪她總覺得在哪裏見過這幅畫!
畫上的一切,和她先前見過的一個荷包,幾乎一模一樣!
而這個荷包,是當時在涼城的時候,扶蘇身上佩著的!
視線不由自主落在扶蘇的腰側,彼時燕蒹葭並沒有看到那個荷包。
可她記得,那時候她萬分嫌棄的荷包……竟是和現在,她自己親手繡的荷包……一般無二!
“公主?”扶蘇想要接過燕蒹葭的繡品,卻被她抓的死死的。
燕蒹葭回神,一瞬間鬆了手。但她這異樣,被扶蘇看在眼底。
“公主這是怎麼了?”扶蘇問。
“沒什麼。”燕蒹葭擺手,將心中的疑惑,暫且收起。
扶蘇神色如常,沒有繼續追問,隻緩緩看了看燕蒹葭的繡品,隨即淡然的收了起來,放在了其他公子小姐的繡品籃子裏頭,瞧著很是隨意。
燕蒹葭垂下眸子,斂了斂心神,紅唇微動:“國師現在可以告訴本公主,夢中尚瓊的事情,究竟是怎麼回事了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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努力更新中,雖少,但是還蠻香的(害羞)等了涼涼這麼久的小寶貝,涼涼努力更新中,謝謝你們不離不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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