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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天還沒亮,燕蒹葭便領著親信,朝著城外而去。

她手底下的暗衛雖說是燕王所賜,但如今他們真正的主子,早就成了燕蒹葭。故而她離去的極為順遂,一直到燕王察覺燕蒹葭不在燕京,已然是午後。

饒是心思七竅的燕王,也不曾想過燕蒹葭會這般行事,可相較於明目張膽的追人歸京,儼然封鎖消息,佯裝燕蒹葭尚在公主府更為妥當。

燕蒹葭行事囂張,為人跋扈,京中想殺她之人無數,若是此等風聲放出去,恐怕又有一大批人前去追殺。

因此,燕王秘密封鎖燕蒹葭離京的消息,同時派了楚青臨前去。理由是,驃騎大將軍魏峰突染風寒,隻能留在府中歇息。

魏峰也是人精,聽燕王下了這麼個命令,便幹脆躲在府中。正巧,他孫兒方才出世月餘,留在府中做個城職的祖父豈不是美哉?

楚青臨臨危受命,倒是很快整裝待發,離開京城。

五日過去,兩人並未碰麵,前後腳半日多的功夫,其實很難能夠碰著,畢竟燕蒹葭亦是快馬加鞭,趕去北垣城。

她很想知道,此次北垣之行,自己到底是怎麼解決楚青臨這個麻煩的,或許是她提前抵達,某個暗夜之下,埋伏殺了楚青臨?

就在燕蒹葭百思不得其解之際,她心中的困惑,很快便迎來了解開的契機。

那是一個大雨滂沱的雨夜,燕蒹葭路至白頭鎮,瓢潑驟雨忽落下,不得已之下,她隻好暫且住下,欲要待雨過後再行路。

隻是這雨,一下便是一整夜,宛若傾盆。直至第二日午後,依舊沒有停歇。

於是,毫無疑問的,楚青臨來了。

他身穿墨色錦袍,腰佩白玉佩,整個人迎著寒氣,轉瞬便踏入客棧。

彼時,燕蒹葭正端坐在大堂的窗前,撐著腦袋望向外頭的雨。

楚青臨率先注意到她,他邁著步子朝她走去。西遇見狀,立即便低聲提醒燕蒹葭。

“公主,是楚將軍。”

楚將軍?

燕蒹葭一個激靈,方才還晃神,如今瞬間清醒過來。

她回頭,朝著楚青臨看去。

清冷若冰,俊秀而非凡,好似天神降臨,令這一方小地都蓬蓽生輝起來。

當然,燕蒹葭自認為,自己的‘清雋’貴公子臉容,亦然是不輸楚青臨的。

“你怎麼會在這裏?”她出聲,緩緩起身,倒是沒有透露楚青臨的身份。

想來這廝也是一路低調,和她一樣。

楚青臨挑眉,正想反問:“公……”

燕蒹葭輕咳,打斷他的話:“此地不宜說話,不妨上樓一敘?”

“好。”

楚青臨沒有猶豫,點頭答應。

兩人很快上了樓,入了燕蒹葭的屋內。

燕蒹葭示意西遇掩門,而後緩緩道:“據本公主所知,此次去北垣的,應當是魏峰將軍才對,怎麼換成了楚將軍?”

楚青臨淡淡說道:“據本將軍所知,如今公主應當在府中養病才是,怎麼會在此地?”

京中有消息傳開,說燕蒹葭身子不適,留在府中將養,這件事,燕蒹葭雖說不知,但她明白,她父皇定然會為她離京之事,遮掩一二。

故而,聽聞楚青臨的話,她頓時明白,於是便扯道:“本公主惦念國師,親自去尋國師,難道不行?”

其實她是為了楚青臨而來,隻是,有些事情,說不清道不明,她並不知道,其實是因為她的離京,前去北垣的才突然變成了楚青臨。

燕王知曉燕蒹葭、楚青臨和扶蘇三人的命格相連,故而才派遣了楚青臨前去,為的就是指望著楚青臨能夠護住她。

“魏將軍染了風寒。”楚青臨道:“陛下臨時讓本將軍代替魏將軍前往北垣。”

“哦?”燕蒹葭揚眉,心下以為魏峰是當真染病,故而她沉下心來,心中盤算著如何陰一把楚青臨。

楚青臨儼然不知道燕蒹葭心中的險惡思緒,故而他隻繼續道:“沒想到,公主對國師倒是一片癡情。”

這話,難辨情緒,燕蒹葭摸不準他的心思,隻笑了笑,一副和善的模樣:“既然楚將軍和本公主同路,不妨結伴同行?”

“公主去北垣,安危自負。”楚青臨拒絕道:“本將軍是去公辦,不是來給公主當護衛的。”

說著,他緩緩轉身,語氣疏離而傲慢依舊:“公主自便,本將軍告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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