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您畫那副畫的時候,也用的這種畫紙?”
麵對嶽風的疾言厲色,謝戎城半點也沒介意,他手指捏著桌上的畫紙,緊緊追問,“您告訴我,當年畫畫可是用的這個紙?”
“是啊,這種紙我一直都用,如今手工造紙的作坊越來越少,這些畫紙還是阿爵花高價給我買的。”
聞言,謝戎城眯了眯眼,臉色瞬間沉下來,“您知道嗎?當年的那幅假畫,就是出在這張紙上。”
“你這話什麼意思?”嶽風詫異的瞪大眼睛,宋央這會兒也有些懵了,搞不清楚究竟是怎麼回事。
不多時候,謝戎城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全都說了一遍。當年謝老爺子還在世時,曾經說過淮州的畫紙因為純手工製造,所以畫紙偏厚,能夠分層。當年嶽風這幅畫完成後,應該就是被人分層提取,弄成兩幅畫。說的通俗一點,就是相當於如今的複印技術。
當年宗家善於造假,能夠有此精湛手藝的造假師傅想要弄出這樣一幅畫來,並非什麼難事。
聽到謝戎城的解釋,嶽風再度去看那張照片,他的目光逐漸下移,看到那幅畫右下角的印章時,臉色驟然一白。
“那個印章……”
“印章怎麼了?”宋央站在父親身邊,見他臉色大變。
嶽風低頭打開書桌抽屜,從一個紅色絲絨盒子裏拿出一枚印章,顫顫巍巍說道:“當年這枚印章還是你母親幫我刻的,不過她刻的時候手滑了下,所以在印章的最下角,不小心留下一道印子。但我不願辜負她的心意,一直都使用這枚印章。可那道小的缺口,外人不仔細看,必然不會察覺。”
說話間,嶽風指著那張放大過的照片,“你們看,這幅畫的印章完好無缺,並沒有那道小缺口。”
“所以這幅畫……”嶽風白著臉,淒慘的笑了笑,“如此說來,這果然還是一幅假畫,謝老爺子的話沒錯,這幅畫是假的。”
“爸爸。”宋央伸手輕拍父親的肩膀,道:“那您覺得,這幅假畫會不會是宗家的人搞得……”
“不可能!”
不等女兒說完,嶽風已經先阻止。他眼神堅定,“如果這幅畫是假的,那一定是中間什麼環節出了問題,宗家和我的交情深厚,他們不會騙我的!”
父親是個固執且認死理的人,宋央見他這會兒情緒過激,便識相的閉上嘴巴。不過父親既然已經證明這幅畫有問題,那麼足以說明一切。
不久,宋央同謝戎城一起離開。
開車回去的路上,宋央麵色沉沉,雙手緊緊交扣在一起,神情變的格外陰沉。謝戎城掛斷電話,偏頭就看到她緊蹙的眉頭。
“還在想這件事?”
宋央深吸口氣,道:“我爸爸和宗家有幾十年的交情,冒然要他懷疑宗家,他必然接受不了。這件事,一定要找到證據,才能讓我爸爸相信。”
證據?
謝戎城挑了挑眉,眼底掠過一絲陰霾。當年這件事鬧的滿城風雨,還使得宗家被驅逐,想來宗家的人一定早就有所防範。
“你說,那幅真畫還在嗎?”
“應該還在。”謝戎城微微低著頭,薄唇抿成一條直線,“當年這件事出了後,我爺爺便用了雷霆手段,宗家的人那時候分身乏術,必然不可能那麼快將畫處理掉。後來這件事越鬧越大,宗家的人自然也不敢再把真畫拿出來示人。所以,畫應該還在宗家的人手裏。”
“如果你是宗家的人,你會把那幅畫放在哪裏?”宋央好奇的詢問身邊的男人。
謝戎城抿起唇,稍稍思索片刻,驀然一笑,“不是有句話,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嗎?”
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宋央眼睛一亮,忽然想起上次在宗爵的書房內,看到的那幅有些古怪的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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