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想也知道,那個男人給的。人家憑什麼給她錢?還不是一對狗男女。
方星河一句話都不,她真的不知道該什麼。
一,這是他的家事,二,這還是醜聞,三,自己就是來求助的,沒想到會看到聽到這些。可她現在也不能拍拍屁股走人,這不是過河拆橋嗎?
方星河看他一眼,“那你現在能做什麼?”
沈星辰搖搖頭:“不知道。我好想什麼都不能做,隻能自己放在心裏,不想、不念、不看。如果當初,我考上的是萬裏之外的大學,該有多好啊。”
方星河歎口氣,:“考上萬裏之外的也不好,那樣我就沒辦法認識你啦。”
沈星辰愣了下,他慢慢抬眼,“是,如果不是海洲,我也沒辦法認識你。”他深深的呼出一口濁氣,突然伸手,握住她抱著膝蓋的手,一把把她牽了起來,“不早了,我們回學校。”
他牽著方星河的手,握在掌心,一路拉著,走到站台邊,等車來了,乘車回去。
兩人照例坐在後麵,方星河斯坦的問:“你現在好一點了嗎?”
“我沒事。”他。
隻是完,他又開始沉默。
方星河突然能理解為什麼當初趙城他高二的時候,突然性格變了,變得沉默寡言,變得沒有活力。其實不是他變了,而是他自己默默消化了有關母親出軌帶給他的衝擊,太年輕又太單純的心思,突然被自己母親的事顛覆了原本的三觀,這該是一件多麼痛的事。他默默的把這個消息壓在心底,不能跟任何人,不能跟任何人傾訴,甚至連趙城這種號稱跟他穿一條褲子的發,都不知道他究竟發生了多大的事,他的內心一定非常痛苦,痛苦到讓他很多時候都想以死亡來逃避。
如果沈星辰是一個不懂事也沒有孝心的壞孩子,或許他還會活的更自在一點,偏偏沈星辰是個三觀正且懂事孝順的孩子,這樣的前提下,他的痛苦似乎雙倍的。
方星河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如果她姥不是曹亦,如果她不是在她姥給予她足夠愛的前提下長大,是不是也會成為一個活著的痛苦加倍的人?
“沈星辰,你相信人活著就,能越來越好這句話嗎?”
沈星辰搖搖頭:“我不信。如果真是這樣,為什麼對我爸這麼不公平?”
方星河想了想,“我也不信。可是我有時候又想,如果我不信的話,那是不是意味著我對自己的未來沒有信心,那麼我希望好的決心是不是就會越來越弱,那是否意味著我沒有未來?所以我都是這樣欺騙自己的,我告訴自己,人活著,未來不見得會越來越好,但是有希望變好的信念在,我們就會朝著這個目標努力。相不相信不重要,人朝前看,一定是沒錯的。”
沈星辰盯著她看了一會,他慢慢的把視線看向遠方,“是是,人朝前看,總沒錯。”
公交車在四十多分鍾後到達學校,兩人在方星河宿舍樓下分開,約好吃完飯就去圖書館複習。
宿舍沒人,方星河洗了個臉,一個人在宿舍發了會呆,才站起來去食堂吃飯,剛把碗放到桌子上,宇文桀帶著帽子坐在她麵前,開口就問:“今幹嘛去了?”
方星河拿筷子吃麵條,不理他。
“跟你話呢,你怎麼老不理人啊?懂不懂禮貌?”宇文桀:“好周六去複習的呢,你怎麼不在圖書館?”
“我今有事,出去了。”
“你去哪了?你跟誰?”
方星河抬頭:“你管的是不是有點多?”
“我……我是為你考慮,別到時候被人騙了都不知道,上次你那同學不是被差點被人給那個什麼了?”宇文桀:“我這是關心,你懂不懂啊?”
“多謝,但是不用。”方星河:“我自己知道誰可信誰不可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