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起這個,陶姚也沒有瞞著,將鍾秀來這一趟大概的話學了一遍,最後才笑道,“她是書香門第出身,為人還是不錯的。”
鮑芙聽後臉上的笑容就沒斷過,“以前就聽過這武安伯家二房娶的兒媳婦是個極好的,我倒是與之接觸得少,如今見著可見那在外的名聲也不是虛的,是個心裏敞亮的人。”
她與鍾秀不是同一輩人,而且與武安伯家的交情也就一般,所以對鍾秀沒什麼了解也在情理當中。
既然現在人家親自登門來,她就想著是不是也登一回人家的門當回禮?
“我聽她婆婆是個厲害的,要不改日我同你一塊兒去看看她家娃兒,人家對我們實誠,我們也不能視而不見,囡囡,你呢?”
在這事上,她不想大包大攬,關鍵看女兒的意思,不過以自家現在的情況來,她親自去一趟,對於爭爵白熱化的武安伯府二房來,未必就沒有好處,也讓鍾秀那厲害的婆婆看一看,這兒媳婦也不是沒有能力的。
“去一趟還是要去的,就是她那婆婆與姑子……”到這裏,陶姚有點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她與這母女倆的二三事,實在有點不出口。
“怎麼了?”鮑芙看女兒這表情,頓時心裏就“咯噔”一聲,臉色當即沉了下來,“可是有什麼不妥?”
對武安伯府的二房主母傅瑤,她其實接觸得不多,不過對於其出身來曆還是頗為了解的,這人是傅鄴的親姑姑,當年傅鄴的親娘周氏還在的時候,她過府之時倒是見過幾麵,麵上看著挺客氣的,不過周氏卻是跟她抱怨過姑子難處的話,不過到底沒起過爭執,其他的都隻是聽了一耳朵,她也不能在心裏就給人蓋下是壞人的戳。
後來這傅瑤成親後早早就跟丈夫到外地任職,這一去將就有二十年,她也不知道人家現在是個啥模樣?但是出去交際,現在也是不少能聽到她是個厲害婆婆的傳言,都做到有閑話流傳的地步,可見這婆婆是當得頗厲害的。
再者估計是因為當年周氏的原因,她與傅瑤並不在同一個圈子裏混著,普遍是碰不上麵的,就算是宮裏召外命婦覲見,兩人地位有差距,也站不到一塊兒,大體情況就是這樣。
“其實也沒有不妥,就是當日在青雲鎮……”
陶姚想了想,這事還是不要瞞著親娘的好,畢竟都在京城住中,保不準哪就會碰上彼此,省得親娘一頭霧水被人有心算無心地陰了,依她對傅瑤母女的了解,她們還真有可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來,所以防範於無很有必要。
因而她沒有保留地將當日她與傅瑤母女的那點口角都一五一十地道了出來,這些話不聽猶可,一聽鮑芙臉上的笑容就沒了,整張臉更是寒霜密布,還不等女兒完,她就怒氣迸發地一拍桌子,“真是豈有此理!她們是欺人太甚!”
不管怎麼,自家女兒救了鍾秀母子的性命,於她鄒家是有大恩的,不要她們記住這恩情,但也別將人往死裏踩,光是這麼聽,她就氣得胸口疼。
陶姚嚇了一跳,忙上前幫母親拍背順氣,“早知道你聽完氣成這樣,我就不應該,這都是了陳年舊事了,再人家鄒少夫人也了,那母女倆如今哪還記得我這號人物?”她著寬慰話,“千萬別氣壞了身子,不值的。”
好半晌,鍾秀才平息了胸中的怒氣,果然事情沒犯到自家身上就不知道滋味,當年再好的手帕交,也做不到真正的同仇敵愾,這會兒她對死去的周氏突然感到一抹歉意,她那會兒還當是周氏與姑子生不對盤才起的矛盾,所以都有點和稀泥地過一些勸慰周氏的話。
無風不起浪啊,這傅瑤的親娘湯氏就不是個好的,這養出來的女兒又能好到哪裏去?
“娘,在我這裏,鄒少夫人是鄒少夫人,那傅瑤就是傅瑤,兩者是不可混為一談的。”陶姚認真地道,她是不可能遷怒到鍾秀身上的,所以這當成兩碼事來看。
怒氣發泄過後,鮑芙的理智這時候也占了上風,點頭同意了女兒的法,“不過我們也不怕她,她若是要再挑事,到時候你不用出馬,為娘就為你討個公道。”到這裏,她冷冷一笑,最好那傅瑤不要再來招惹她的女兒,要不然就別怪她出手不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