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承起來的時候，隻感覺頭痛欲裂，從腦皮到後腦骨的地方，像是有一隻手在撕裂著他似的。
床頭放著一杯水，水溫還是熱的，他拿過杯子，咕嘟咕嘟地喝下去，幹澀的喉嚨稍微舒服了一點。
樓下傳來熟悉而香噴噴的味道，清淡而稠香，應當是白粥。
霍承下樓，果然看到邊慕禾係著圍裙，在廚房前忙碌著。
“慕禾……”他出聲喚她，老大不好意思，“我昨晚喝多了。”
邊慕禾轉過身來，看到霍承揉著腦袋的樣子，笑了笑，“頭很痛嗎？”
“喝醉的懲罰，我活該的。”霍承主動承認錯誤，走過去，“抱歉，昨晚一定讓你擔心我了。”
他擁住邊慕禾的腰肢，平時就苗條清瘦的邊慕禾，今天像是更瘦了一圈似的，細細的腰肢，不盈一握。
邊慕禾有些不自在地避開臉，低聲說：“煮著粥呢，別鬧。”
霍承眯了眯眼睛，察覺出一絲不對勁的地方。
他霸道地將邊慕禾的腦袋轉過來，看到她避開的臉上，神色有點無精打采的，尤其是那一雙眼眶，還泛著紅腫。
“怎麼了？”霍承皺起眉，用掌心貼上邊慕禾的眼眶，一凜，“哭了？”
“沒有啊，”邊慕禾躲開霍承的審視，有點勉強的笑道，“就是昨天晚上睡得太晚，今早眼睛就腫了。”
霍承去冰箱裏取了冰塊，又包了毛巾，“坐下。”
鍋裏的白粥噗噗地冒著泡，一個個在半空裂開，飄碎出清甜的香味。
餐桌前，霍承為邊慕禾敷著眼睛，動作溫柔細致，正如昨天照料霍承的邊慕禾一樣。
“舒服一點了沒有？”霍承問。
“好多了……”邊慕禾點頭，眼神有點發愣。
霍承盛了粥，輕放到邊慕禾麵前，邊慕禾還在發呆。
“以後不會叫你擔心了。”霍承刮了刮她的臉頰，低聲說。
邊慕禾擠出一個笑容來，“好。”
快上班的時候，邊慕禾阻止了要去送他的霍承。
“你頭還難受，在家裏一天吧。我出門找車就行了，你不用擔心我，真的。”她說。
昨天的酒喝的太多，霍承腦子的確有點昏沉沉的，將邊慕禾送出了門口，看她清瘦而靜美的身形一點點向君庭瑞景的大門走去，無聲鬆了口氣。
口袋裏的鈴聲響了，是老肖的來電。
“喲，承子，這麼早就醒了？”老肖的聲音裏明顯帶著幾分幸災樂禍。
“有什麼事，說。”霍承語氣淡淡的，明顯沒有心情和老肖貧嘴。
老肖嘿嘿兩聲，“我能有什麼事？就是想問你，昨兒回去……弟妹沒收拾你吧？”
霍承氣不打一處來，“你還說？你就沒安好心，灌醉我讓我出糗，害得慕禾擔心我一個晚上。”
“我……我不是怕你傷心嗎？”老肖訕訕地道，“往年這個時候，你都自己一個人跑到荒郊野外去傷心度日，可今年……哥幾個怕你把弟妹扔家裏又跑了，就隻能……”
氣氛陡然沉重了起來。
霍承沉默了一會兒，說：“我不是那樣拎不清的人，我跟慕禾已經結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