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知道官軍數量並不多,所以很多人都在求戰。
劉希堯道:“我看就讓我去衝頭陣吧!”
白鳴鶴也笑道:“你去可以,怕隻怕這股官兵經不起一衝就兵敗如山倒,到時我們的人馬無事可做,可就隻能等著戰後打掃戰場撿點兵器軍械了。”
這劉希堯和白鳴鶴都是田見秀的得力部下,當年起事隻比白水首義的王二稍晚幾個月,王二死後餘部投了王嘉胤,他們也一直在闖營留到現在。
田見秀也是這麼想的,官兵這麼點人數,搞個一萬人一衝基本就完事了,還有三萬人殿後保底,這仗怎麼打都不會輸,其實也沒什麼好議的。
至於這支官兵主將是誰,田見秀沒什麼閑心知道,現在朝廷最能打仗的幾乎都跟著姓洪的去關外了,剩下一個孫傳庭還在潼關。
任是誰在這,也不可能撲騰出什麼名堂來。
“那就讓希堯當前鋒,我率大軍接應。”田見秀說著,轉向白鳴鶴,繼續道:“這次讓你斷後,你看行麼?”
白鳴鶴聳聳肩,無所謂地道:“我倒是什麼都行,隻是劉希堯你得給我留點啊,別隻顧著自己舒服了。”
劉希堯哈哈一笑。
“讓你白看戲我也不舒服,將軍,要不這樣。我看那袁時中龜縮城內不敢出來,我們身後也沒第二支官兵,與其讓白鳴鶴斷我們的後,還不如讓他去斷官兵的後!”
“你的意思是要插到官兵後麵斷他們的歸路?”田見秀一驚,這個大膽的法子就連他都沒想過。
白鳴鶴想了想,點頭道:“我們插到官兵後麵,要是前邊還沒打完,那我們就專打他們的屁股,兩頭夾擊,使他們收尾不得兼顧。”
“如果官兵大敗潰逃,那正好,我上去當頭攔截,這樣不錯!”
雖然田見秀認為這支官軍一衝就敗,但讓白鳴鶴去抄後路顯然也沒什麼壞處,反正怎麼打都是贏。
“好,就照你們說的辦!”
......
第二天,劉希堯領著前軍走了大約三裏路,還沒有見到官軍的影子,待探馬回稟官軍已經拔營而走時,劉希堯忍不住罵開了。
“他娘的,狗官兵已經溜了不成?怎麼連個人影也不見?”
說起來,近兩年官兵聞風先逃的事兒一再發生,劉希堯也不能判定這股官兵到底跑沒跑。
“告訴田爺,狗官兵可能已經跑了,我們走快點兒,哪怕真跑了,也要追上去殺個痛快!”
劉希堯一聲令下,前軍的速度更快了,等田見秀接到劉希堯回報時,至少已經和前軍拉開了五裏路。
田見秀也沒多想,隻當是官兵真的跑了,也下令後軍加速追趕,不要連口湯都喝不著兒。
又走了三裏路,探馬回報說是看見了官兵的先頭軍,打著南陽營的旗號。
不多時,正在劉希堯想著南陽營是個什麼東西的時候,前方隱隱出現了煙塵和旗幟。
“總算來了!”劉希堯用馬鞭指著前方,眼中含著抑製不住的的笑意。
餘的流賊也全都興奮起來,看他們那副模樣,好像來的不是敵軍,而是等待已久的客人。
不過這旗幟在半裏之外停了下來,劉希堯雖然識字不多,卻也認得出上麵寫的是個“朱”字。
朱字旗號,現在大明朝廷的文武沒有誰敢用這個字的號旗,莫非這南陽營是北京來的禁軍名字?
剛剛想到這裏,一旁老營上來提醒了一個名字,劉希堯這才腦子嗡的一下,回想起一年多以前在洛陽見到的那個人。
南陽營,朱由樺就藩南陽,怕是他的兵馬!
這麼一看,朱字旗號也就解釋得通了。
“這個南陽王洛陽那一仗,沒少讓咱們吃癟,這次天道報應來了,他派來的前鋒是誰,劉玉尺還是黃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