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
溫潤卻不失銳利的目光掃過,一名名大臣被翟藤的視線瞄過,身軀一震。
“平南侯呢?”瞬息間,翟藤將殿內數百名大臣看遍,卻未見到軍方的另一位重要人物。
當下,漆黑濃密的眉毛皺起,帶著幾分疑惑的問道。
“啟稟陛下。”翟藤此言一出,一名被平南侯一手提拔起來的部將自隊列中走出,拱手拜道,“平南侯身上的舊傷複發,於府中養病。”
“平南侯的傷還沒好嗎?”得知自己信任的大將沒來參加朝會的緣故,翟藤語氣出現一絲名為悲傷的情感,“三個月前,平南侯奉寡人之命,統率五萬大軍與吳國一戰,受傷非輕,令寡人如斷一臂。”
“來人!”
到最後,翟藤目光躍過眾人,向殿外看去,將自身功力灌入聲音,大喝道。
“陛下。”
因翟藤的一聲招呼,殿外立刻轉入數名身著鎖子連環銀葉甲,頭戴鬧龍盔的侍衛,靜候翟藤命令。
“傳寡人旨意,賜平南侯三枚紫玉丹,十棵千年人參,命他在府中好好調息。”
“遵旨!”
眾侍衛領命,去執行翟藤的詔令了。
“陛下隆恩。”
軍方眾將領,見翟藤非但沒有怪罪平南侯,還賜下珍貴的療傷藥物給對方,心頭湧起士為知己者死的感動,於最前方的那名中年將領率領下,代平南侯拜謝國君。
“眾卿言重了。”翟藤若無其事道,“平南侯乃我泉國柱石,為國負傷,寡人豈能虧待他。”
眾將聽得翟藤這麼,越發感激這位國君,忠心無限。
“陛下。”翟藤與軍方眾將,交流感情,一旁的文官看不下去了。文官一列中,一名雪白長發,腳步蹣跚的老者走出,手持玉笏,對翟藤拜了拜,“老臣有事起奏。”
“哦?”翟藤看向立於殿中的老者,訝然道,“老太師有什麼話,盡管道來。”
“陛下。”先後侍奉泉國三代國君,於翟藤年幼時,更曾親自教導過他的老太師一臉褶皺,足以夾死蚊蟲,慢條斯理的道,“秋收已過,又是一年一度的進貢之時。老臣啟奏陛下,盡快派人將供奉送往傲來國,以免傲來國震怒。”
著,這位泉國老太師側著身,向傲來國所在的東方,拱了拱手,恍如一條對主人搖尾乞憐的走狗。
進貢,傲來國!
自老太師口中吐出的這兩個名詞,登時破壞了乾殿內,這片君臣和睦的氛圍。
刷拉!
齊刷刷的目光看向這個老家夥,無數人對他怒目而視,個別性急之輩,暗暗咬牙切齒。
縱使誰都知道,泉國受傲來國庇護,每年都必須上交供奉,更心知這一筆供奉避免不了。
但心裏明白是一回事,被旁人拿到台麵上來,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啪!啪!啪!
整個乾殿,為此一片壓抑凝重,坐在龍椅上的國君翟藤,瓷滑手指敲動龍椅扶手。
清脆的聲響,回蕩在殿內,格外嘹亮。
“供奉嗎?”半晌,翟藤方抿著嘴唇,以複雜難明的口吻吐出這三個字。
“十萬石糧食,三十萬兩銀子,還有上千斤的各類藥材?若寡人沒有記錯,在一個月前就已經準備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