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雙雙充滿怒火的眼睛,死死盯著伊,若這些仆從的功力足夠,伊定已經被淩遲切膚。
踏!
麵對眾人的憤怒,伊也意識到,自己好像錯話了,螓首低垂,埋在胸前。
立於一旁的易鴻宇,清晰的看到,這個丫頭白嫩的臉頰上,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浮起兩抹紅暈。
“既然回來了,還站在外麵作甚?自己走進來!”正當易鴻宇打算追問伊,侯府到底發生何等變故時,大廳中,傳出一把威嚴的聲音。
隻是聞聽這個聲音,就讓人情不自禁的在腦海中勾勒出一個指點千軍萬馬,縱橫無敵的大將軍形象。
“是,父親。”發出這個聲音的,正是易鴻宇這一世的父親,泉國軍方數一數二的人物——定安侯易鈞。
聽得父親聲音,易鴻宇繃緊的心弦鬆了少許,應了一聲,推門走了進去。
咯吱!
本就虛掩著的門戶被一把推開,易鴻宇踏步其中,旋即反手送出一道柔和掌力,將門戶關閉。
………………
侯府大廳,冰冷肅穆。
易鴻宇走入大廳,正值晚飯飯點時,他所看到的,不是一桌熱氣騰騰的飯菜,以及一個穿著素淨衣裳的父親,還有幾個或嬌俏,或嫵媚,或冷豔的姨娘。
而是,另外一幕。
定安侯易鈞,生得與兒子極為相似,隻是成熟了一些。身在自己家中,這位於泉國之內,幾近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人物,脫下了輕便的長袍,穿上了出征時才會穿戴的盔甲。
頭戴雪煉盔,身穿荷葉甲,丹鳳眼,身形高大瘦削,無需更多的言語,自有一股不怒自威的威嚴。
加在一起,將近兩百斤左右的重量,作用在一張紅漆雲杉木椅上,壓得椅子吱吱作響。
“父親,您這是……”看到易鈞這幅打扮,本就因伊的話,產生幾分猜測的易鴻宇,瞬間什麼都明白了,俊顏變色,驚呼出聲。
戰場無情,古來征戰幾人回啊!
大廳內,點燃一個個燈盞,溫和的光線透過輕柔的罩子,將整個大廳照耀的一片光明。
坐在最上首,身後懸掛一幅栩栩如生的猛虎下山圖的定安侯易鈞,捕捉到兒子的情緒變化。
“不錯。”頜上留著短須,威嚴中蘊著幾分儒雅的易鈞捋動胡須,微微點頭,肯定了獨子的猜測。“為父的確又要出征了。”
“去哪裏?”易鴻宇微微吸了一口氣,平複了一下躁動的心神。
此時,計較其他已毫無意義,關鍵在於,自己老爹將要前往何方。
千萬,不要是去那裏……
這般想著,易鴻宇心頭暗自祈禱。
“傲來國!”希望這種東西,從來都是好的不靈,壞的靈。事態的發展,毫不留情的粉碎了易鴻宇的希冀。
易鈞嘴唇輕抿,吐出這三個字。
傲來國?
得到易鈞的行程,易鴻宇臉頰失去了血色,蒼白如紙,目中浮起一絲絕望。
“父親,”易鴻宇不敢置信道,“您是,國君欽點您此番押送給傲來國的貢品,前往傲來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