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燕賠著笑臉,放在身側的素手緊握成拳,尖銳的指甲陷入掌心的皮肉,鑽心的疼。
可是她仿佛感受不到一般。
越是疼痛,那笑容便越發燦爛。
王雯珮這才想起這一茬來。
方才她也就是隨口一提而已,壓根就沒有當真。
想著早早讓她把話說完,就把她打發了。
倒沒想,陶燕不僅要說,還得她當聽眾。
罷了!
畢竟是白姝嬈的母親,就算沒辦過酒席宴請昭告四方,也終究是親家一場,何必鬧得那麼難看!
隻要不對她的話聽之信之,聽她把話說完又何妨。
王雯珮這樣想著,麵色和緩下來,對陶燕鬆口道。
“那你說吧!我聽著呢!”
陶燕聞言,眼底閃過幾分計謀得逞後的狡詐,麵上卻不顯什麼,垂著眼簾,將她知道的消息娓娓道來。
“在解除婚約的前一天晚上,姝嬈曾因為援/助交際被人送進警察局……”
此話一出,如同平地驚雷一般,在偌大的病房裏炸了開來。
不僅是閻馨雅和王雯珮,就是白姝嬈本人,也幾不可控的瞪大了眼睛。
早在陶燕提及範承易,又說她有苦衷雲雲的時候,她就猜想陶燕可能是抓到了什麼有關她的把柄。
甚至於是她那一天晚上被呂淑芳下藥的事情。
心裏也已然做好了心理準備,迎擊陶燕的攻擊。
可是當這樣的猜測成為現實時,還是不免有些接受不了。
那是她的母親啊!
白姝嬈實在是想不明白,陶燕這樣做的目的究竟是什麼?
又有什麼理由,需要她這樣一次又一次的阻止她走向通往幸福的道路!
此時此刻,白姝嬈已然是心灰意冷。
對陶燕的最後一絲絲的念想,也在陶燕將這些對她有攻擊力的消息,不餘遺力的往她身上傾灑的時候葬送掉了。
獨留下無盡的失望與悲涼,彙聚成死海,上麵覆滿冰霜。
再沒有消融的可能。
白姝嬈暗自神傷,王雯珮也已然從震驚中回過神來。
她的眉頭緊鎖,顯然所聽到的這個消息,並不能讓她感到愉快。
不過她終究還是冷靜下來,沉聲對著白姝嬈問道。
“姝嬈,這件事你怎麼說?”
王雯珮看著白姝嬈,即使是這個時候,她仍舊保持著理智,並沒有聽信陶燕的一麵之詞,而是詢問白姝嬈,給她辯解的機會。
本以為白姝嬈至少會做出反駁或解釋,卻不想,白姝嬈隻是抿了抿唇瓣,淡然自如的回了句。
“我無話可說!”
這倒是讓人感到意外。
無話可說?
那不就是她真的進了警察局?
因為做援/助交際?
要真是那樣的話,那後果可真是不堪設想。
畢竟,閻家這樣底蘊深厚的家族,錢財有了,權力有了,要的無非是個好名聲而已。
所以他們的媳婦,可以不是出身豪門。
父輩兄弟不需要有多麼出色的才幹,隻需要安守本分,清清白白便可以了。
這也是王雯珮在覺察兒子意誌的堅決,最終決定作出妥協,並且在得知白姝嬈有了身孕,前來探望的原因。
她清楚自己需要的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