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秋!”
宋青蘿打了個噴嚏坐了起來,冬曉在外頭守夜,聞聲趕緊開口:“二小姐,是不是被褥不夠,奴婢再給你拿一床來吧?你風寒未清,不能再著涼了。”
“不用了。”
宋青蘿淡淡的應了聲,又躺下了。
可不到片刻,門輕輕的開了,冬曉還是抱了一床薄被進來,還拿了個鎏金暖手小爐過來:“小姐,還是再蓋一床吧。”
宋青蘿間她東西都抱進來了,也不好拒絕便點了點頭:“好。”
眼下飄花院裏最得宋青蘿信賴的莫過於冬曉了,最近的日子,宋青蘿都在觀察她,雖然她性子有時候有些急躁,可總算是踏實穩重,看起來還是可信的,漸漸的宋青蘿就讓她進裏屋近身伺候的也多了。
冬曉給宋青蘿鋪好了被褥,又把暖手小爐塞進被子裏,這才放心妥當了。
“給我倒杯水吧。”
宋青蘿靠在床邊指了指。
“是!”
冬曉快步的走到桌邊去斟茶,宋青蘿隨意的掃了她一眼,這不看還不打緊,一看,宋青蘿便蹙了眉。
雖然宋青蘿現在在府裏待遇比以往好了不少,但是仍舊是大夫人掌管中饋,每月發放到各房的月錢都是她分配的,哪怕因為她還捏著宋元德的解藥,大夫人不敢明麵兒的克扣她太多,但是也實在是剛剛夠用。
基本上那些月錢宋青蘿都拿來打賞了府中還剩下的兩個丫頭,其餘的就是添置物品,當然,她青囊藥鋪是一筆很大的進賬,但是這個可不能透露。
所以,冬曉哪有這麼多銀子去買大周城最有名的胭脂水粉鋪一點紅的胭脂?
方才她靠的近低著頭在鋪床,宋青蘿沒有注意,現在隨隨便便的這麼一看,就不對了。
再細心看看,冬曉塗抹的其實是很淡的,但是一點紅的胭脂,用料名貴珍稀,哪怕一點都和尋常的不一樣,色澤會顯得很不同。
前世,宋青蘿登上皇後寶座,母儀天下那幾年,用的都是一品紅的胭脂水粉,自然是一眼就看得出了。
有句話說,一品紅的胭脂值千金,確實是不假的,至少一個普通的婢女,想要買得起,至少要不吃不喝攢個十年的月錢。
而且宋青蘿記得冬曉是個孤兒,就連想要說是家人給買的,都有些難以置信。
宋青蘿盯著冬曉看了好一會兒,警惕心又一點點的起來了,隻是臉上仍舊平靜如常,冬曉端了茶水過來,宋青蘿喝過便躺下了,隻是一夜未眠。
清晨,宋娉婷過來了,拿著一些字帖過來和宋青蘿一塊兒的練字,宋青蘿讓冬曉去廚房燉湯,這才朝宋娉婷道:“紅箋醒了嗎?”
“醒過幾回,但是還是虛弱,估計要完全清醒,還得月餘了,但是二姐你放心好了,她日日都有我和母親照看呢,會好的。”
宋娉婷以為宋青蘿是擔心她照顧不好紅箋,她立即解釋。
宋青蘿搖搖頭,小聲的道:“我知道你和二嬸兒會照顧好紅箋的,隻是,我還是想問問紅箋寫信叫來的同鄉的事。”
“二姐,你懷疑冬曉?”
宋娉婷一怔,反應過來了,吃驚的捂住嘴。
宋青蘿想了想,歎息了聲,沒說話,現在沒有任何證據,保不齊是自己多心了呢,要是沒有證據,貿貿然這麼說,那豈不是冤枉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