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景炎居高臨下的睨著她,開口的第一句話便是:“你死心吧!我以前和你不過是逢場作戲而已,朕喜歡的人一直都是宋傾城,而你,不過是為了護她周全的棋子而已。”
宋青蘿握緊了拳頭,她想起直到臨死前的那一刻,她見到了那件本該象征著自己身份的鳳袍,火紅的顏色,花枝招展,宋傾城代替了她,成了皇後。
火紅色的袍子更像是歡慶的喜服,上麵用金絲墜著栩栩如生的鳳凰,那是宋青蘿為自己精心挑選的布料,上麵的鳳凰還是她一針一線繡上去的,卻沒想到是為她人做了嫁衣。
白霧似乎又濃了些,景象再次變換,宋傾城一身火紅的風袍,氣定神閑的朝著宋青蘿緩步走來,一臉桀驁的望著宋青蘿冷峻的臉上冒出一抹戲謔的笑。
宋傾城耀武揚威的望著馮景炎,指著宋青蘿道:“皇上,你心裏可是真的有臣妾?”
馮景炎為眼前的美色所惑,隻覺眼前的人甚是明豔,一身濃妝豔抹像是新生的花一般嬌豔欲滴,而宋青蘿則是遜色了許多。
“自然是有你。”
“那皇上可願意為我殺了她。妹妹這張臉啊,可是真難看,臣妾都吃不下飯了?”
“好!”
宋青蘿聽到這話急急忙忙的朝後退著,可到處都是白霧她根本分不清方向,白霧籠罩著她的心,將她困著。
她越是逃離,馮景炎離她便越來越近,怎麼也甩不開他的身影。宋青蘿掙紮著,她看見周圍有著許許多多的馮景炎朝她湧來,她害怕的向後湧去不知道該向往何方,最後那些馮景炎又變成了一個,馮景炎將劍抬起冷冷的笑著,劍尖朝著她的脖子刺來。
上一世的疼痛席卷大腦,一切就像是在曾經,像是從前那樣,馮景炎將她的心刨了出來,多麼痛!
她額上冒著冷汗,想要逃離,可渾身上下僅剩下的那點力氣都沒有了。
身側傳來的是宋傾城桀桀的笑聲:“二妹妹,這麼躲著幹嘛?”
聲音尖銳,聽在在宋青蘿耳朵裏異常的難受,不知不覺她覺得那聲音變了味,像是太監捏著尖細的嗓子在耳邊說話,她疑惑的向後看去,那些死去的太監宮女們的臉慢慢朝後退去,宋傾城笑聲越發的尖銳刺耳。
宋傾城傲然的抬了抬下巴:“姐姐不過就是要你的心肝而已,妹妹又何必如此閃躲呢。”
眼前的一切都不大真實,可卻又像是真的一般在宋青蘿眼前晃著,不知何時,眼前又起霧了,宋傾城的影子便藏在霧中朝她走來。
“看看你的心肝是黑的還是紅的?哈哈哈!”宋傾城在前方猖狂的笑著,“我的好妹妹,要怪就怪你擋了我的路,知道麼?”
“你別過來!”宋青蘿說著話,身體越發的冷了,前方的霧越來越重,她更加不知道自己在何方。
漸漸的,周圍的景象她一個都見不到了,就在她好不容易緩了一口氣的時候,宋傾城卻突然出現在了她身後。
“妹妹,你是在找姐姐麼?”她笑著。
宋青蘿看著她害怕地朝身後退去,眼睛中的景象漸漸清晰起來,宋傾城的臉上笑意越發的殘忍,她的懷裏不知道什麼時候抱了一個孩子。
渾身是血的孩子正無助的哭泣著,哭著哭著就沒了生息,待看清宋傾城懷中孩子的時候宋青蘿當場便愣住了。
這孩子,是她的骨肉啊,是她難產出生卻死去的孩子。
她的心很痛,身子不由自主的朝著前方的宋傾城走去。
宋青蘿喃喃自語著,眼神定定的望著她懷裏的孩子笑了起來,她仿佛看見那個孩子正在朝她招手,她看著宋傾城臉上的笑容更甚,嗓子像是忽然堵住了一般。
宋傾城的手慢慢的往孩子的脖頸上移動,那個前世剛出生就死掉的孩子仿佛還活著一般,宋青蘿的理智正在慢慢被侵吞,她大驚失色的朝前方跑去,她的孩子在呼喚著她,心裏有個聲音在告訴她這個孩子一定不能落到宋傾城手裏,盡管他已經死了可潛意識裏卻有個聲音在告訴自己那孩子還活著,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