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青蘿聞了下自己身上的衣服,捂著嘴巴差點沒吐出來。
死人身上扒拉下來的衣服味道簡直難以入鼻,剛剛心神都集中在保命和簪子上,倒是沒發現這衣服味道這般令人惡心。
宋青蘿的衣服經過藥浴和溫泉池的熏陶,加上出了不少的汗,味道便散發出來了。
送衣服和熱水的人很快就進來了,兩個侍衛進門的時候還是低著頭的。
等放下水桶的時候卻意味不明地對著宋青蘿討好的笑了起來。
“您有事喊一聲就是,我們就在外頭候著。
殷勤來的令人意外,宋青蘿隻尷尬地抽搐了一下嘴角,見兩人還站在那裏不動,便道,“我知道了。”
宋青蘿這話一出那兩人像是得到什麼嘉獎一般,喜笑顏開的出門去了。
這裏的人都不正常,這是宋青蘿得出的結論。
轉過身看著送來的男裝和熱水,看來紮伊並沒有像自己猜想那般識破了自己的身份。
既然紮伊認為她是侍衛,那她便繼續假裝好了,這也是能盡快拿到簪子的唯一選擇了。
宋青蘿借著熱水快速梳洗了一番,姑娘家總說不會拒絕幹淨的。
新行當倒是不錯,剛好合身,宋青蘿摸著身上衣服的料子,倒是比之前那身要好不知多少倍了。
門外的紮伊見打扮幹淨的宋青蘿出來,眼裏閃過一抹讚賞。
宋青蘿自然沒有錯看紮伊那炙熱的眼神,滿身有些不自在。
這男人裝多了自然不會變成男人,宋青蘿從裏到外都是個實實在在的姑娘,如何不懂得這紮伊熱切眼神中的情義。
難不成偶然的一個跌倒,讓紮伊以為她是以身擋刀,英雄救美,上天就給她送來了一段情緣?
一時間,宋青蘿在心裏哭笑不得。
若是換成別的東西可好?
這情緣也分好的和不好的,照她看來,這紮伊的情義怕是那孽緣。
宋青蘿不知道自己冷峻的表情看在紮伊的眼裏有多驚豔,就像是一座缺少太陽照暖的冰山,讓人忍不住去憐惜。
紮伊拉著宋青蘿坐下,態度比剛剛還要溫柔十分,帶著微笑的紮伊是極為罕見的。
站在一旁的兩個侍衛餘光看見大巫師的笑容,心裏不由得意,看來剛剛他們去庫房拿的好料子沒有白費,這小白臉果然入了大巫師的眼。
侍衛二人仔細回想剛剛對待宋青蘿的態度,自覺做的很是合適,站崗的腰板便也挺直了幾分。
都說打狗也要看主人,這人若是成了大巫師的人,他們更是得尊著敬著了,即便這小白臉的行為有些丟失他們男人的麵子。
宋青蘿坐著有些不安,這紮伊一直盯著她看是怎麼回事,就算是有意思,也得說句話吧。
第一回,宋青蘿覺得眼神這東西還是有殺傷力的。
為了避免露餡兒,宋青蘿拿起麵前的茶杯,假裝飲茶,當然,這茶她是不敢真喝的。
紮伊見宋青蘿的動作,自然知道他不是真在喝茶,不過是有些害羞罷了,畢竟哪一個男子被她這般的姑娘看著,也是不敢直視的。
中原人的含蓄紮伊早就聽說過,以前隻覺得這些人虛偽做作,今日見到,紮伊倒是品出其中的幾分味道來。
這含蓄自由含蓄的情義,紮伊的動心很快就付諸實施了。
她雙手輕柔地拉著宋青蘿握著茶杯的手,輕聲問道:“不知你叫什麼名字,年紀多大了?家中可有婚配“
宋青蘿原本嘴裏是含著茶水的,被紮伊這麼直接的問話嚇的直接噴了出來。
這女人在幹嘛,難不成真戀上自己了。
宋青蘿的茶水直接噴在了紮伊剛換的新服上麵,茶漬的痕跡好不顯眼。
紮伊看著被嚇呆了的小侍衛,心裏看著可愛,便連忙道,“沒事,不妨事,你稍等下,我去換身衣服。”
紮伊淺笑嫣然的模樣看在宋青蘿眼裏實在是有些驚恐,這老虎假裝家貓,可宋青蘿也不敢真拿家貓的態度去對待山中的老虎。
宋青蘿看著紮伊款款離去還不往回頭看她,頭上若是有些烈日,怕是汗就要下來了。
可剛剛沐浴過的身子正是清爽,哪裏能真有汗流下來。
坐在椅子上的宋青蘿一時覺得有些頭疼,這女扮男裝還是經驗欠缺了些,竟然招惹出這種事情出來,自己的臉上清秀了些,也不至於就被看上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