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公公了,來人給公公奉茶。”老夫人起身之後雖覺得此事有些怪異,但聖旨在前她並未直接出口詢問,而是看著太李長海,叫管家塞了個荷包給這人,希望能得到什麼消息。
李長海荷包照收,卻拒絕了奉茶的好意。
他看著站在一側的宋青蘿,看來這未來的九王妃是早就料到會有如此結果了,不然何以如此冷靜。
想到這些,李長海又轉向了老夫人:“宋老夫人客氣了,這茶下回來喝也不急,隻是皇上還有密旨給九王妃,還請宋老夫人行個方便。”
府裏的人聽了此話紛紛轉頭看向宋青蘿,似乎想不通她是怎麼得了皇帝的歡心,不僅免了陪葬,居然還有單獨的聖旨給宋青蘿,這是多大的榮耀啊!
畢竟能被寫在那黃巾之上的名字,都不是泛泛之輩,難不成麵前的人要翻身了嗎,宋府旁人臉色各異,看著很是精彩。
宋老夫人見李長海話說到份上,自己也沒有拒絕的借口,雖有些不甘,但也隻能帶著府裏的人回避。
皇上的吩咐,誰敢不從,違抗聖旨可是掉腦袋的大事。
李長海見眾人都很識趣,這才點了點頭示意宋老夫人無需擔心,宋老夫人見此心裏才算安定下來,隻要皇帝不責罰宋府,其他的她卻也不想管了。
沉魚站在宋青蘿的旁邊,見九王妃點頭讓她也隨著眾人退下,這才俯身退出。
李長海也將隨身跟來的人打發走,這才打量著麵前的人,他活了這麼多年,頭一回能見有人把聖心猜測的如此準確的,這如何叫李長海對宋青蘿能不側目而視。
君心是最多變的東西,皇上掌握著天下人的生殺大權,居然僅僅陪著這一壺屠蘇酒就免了這九王妃的陪葬,實在是讓人不得小看。
宋青蘿坐在椅子上,給自己倒了一壺茶,好整以暇地品嚐著上好的毛尖,這茶水若不是有貴客到來,宋府是決計不會拿出來泡的。
話說這毛尖的份額也就隻有老夫人和宋廣文得了些,如今倒是舍得泡了這一大壺,看來份額也沒她們說的那麼稀罕,隻怕是宋廣文覺得給普通人喝了浪費了吧。
想到這裏,宋青蘿就砸了砸舌頭,不過她也沒光顧著自己喝,順帶手給李長海也倒了一杯:“公公,剛剛也是幸苦您跑這一趟了,喝口茶潤潤嗓子,有什麼事坐下說也不妨。”
李長海見宋青蘿絲毫不著急的樣子,倒是覺得有趣,不過架在脖子上的刀被拿開了,也的確值得高興,想到今日皇上誇耀自己的話,李長海便也順勢坐了下來。
茶水下肚之後,李長海才開口道:“姑娘的法子倒是個好的,不過今日城中的事情卻是怪異的很,雜家剛剛回到宮中,就聽說有好幾位大臣府上的人無辜暈倒,雖不是什麼奇事,可若是敢在這日子卻叫人不得不多想了。”
李長海說到此處,打量了一下宋青蘿,見她一副耐心傾聽的樣子,便接著道:“本來陵園出現了死仙鶴,七皇子的腿又被佛像砸傷了,加上這聘禮又無辜被蛇咬壞了,皇上為這些事就已夠煩心的。
本來這些都還不足以動搖皇帝的心,誰知道那納蘭雪鳶居然帶著人要衝出城去,皇上因為這事又發了好大的火,然後那京城的都督又進宮報告驛站流民鬧事,連番的刺激,皇上頭風症馬上就犯了,還越發嚴重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