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有餘辜!”武安侯在旁邊不屑道。
似乎被這句死有餘辜給刺激到了,朱小蓮猛的吐出一大口血,人是一動也不動了。
“啊啊啊啊啊!”奸夫悲聲大喊,他見周圍之人虎視眈眈,知道自己今天是沒有可能會逃出這裏的,又見心愛之人躺在血泊之中,更是傷心大哭。
旁人隻見這男人一邊哭喊,一邊撿起地上的刀,就在眾侍衛擺出架勢準備應對之時,那男人也沒有站起來,隻是深深地看了朱小蓮一眼之後,抬手就抹了自己的脖子。
那動作就和平常人切菜一般,毫無波瀾,興許是刀口鋒利,那人立馬就毫無生機了。
這大概就是不能同年同月同日生,但能同年同日同生死的奸情,也算得上是將自己安排的明明白白了。
奸夫算得上是一個聰明人,知道自己落在武安侯的手上不會有什麼好下場,還不如自己了斷有個痛快,死了還不忘記讓武安侯心裏不痛快。
不能手刃仇人,這當是多大的遺憾。
宋青蘿看著武安侯被氣的發抖的雙手,就知道這人成功了。
眼下就隻剩下蘇明成了,眾人不約而同地將目光轉向蘇明成,如今奸夫淫婦已經以身殉情證明了他們之間關係匪淺,雖然朱小蓮到死也沒有承認蘇明成是他生子,可事實擺在眼前,倒是不知道武安侯會如何處置。
按理來說這武安侯當真府尹的麵殺人生不合理法的,可這麼大的事情府尹也不敢出麵阻擋,隻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畢竟這人早死晚死都是一個死,更何況此二人犯下的罪名早就已經足夠將他們千刀萬剮了。
奸夫如此壯舉著實是讓現場的人都嚇呆了,唯獨宋青蘿的頭腦還是保持清醒的,不過她見眾人下意識的反應,倒是覺得有些好笑。
武安侯還在憤怒之中,蘇明成嚇的更是一動不動,這下也不用人扶著,他自己就跟廟裏的雕塑一般早就魂魄出體,仿佛那站著的不是他自己而是另外一個人。
亂葬崗的氣味實在是有些難聞,再這麼僵持下去天都要涼了。
宋青蘿上前,她可不想在亂葬崗待一晚:“侯爺,眼下該是如何處理?”
武安侯像是才回過神來,出聲道:“來人,埋了。”
畢竟事關侯府的麵子,雖然是在亂葬崗,但殺人埋屍的動作也還是有些必要的,若是叫人看到武安侯府的夫人和一個陌生的男子抱在一起,即便是屍體也足夠聯想些奇異的故事來了。
侯門權貴家中即便是出了這麼多事情,表麵功夫總是做的滴水不漏。
蘇明成這個時候也反應過來了,他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撲在地上哭嚎:“父親,我冤枉啊,我生是武安侯府的人,死也是武安侯府的鬼,無論旁人說些什麼,我都是武安侯府的,我是您兒子啊!這對奸夫淫婦胡言亂語,您不要信啊!”
一番衷心表下來,聽者煩躁,見者吃驚,畢竟這得是有多厚的臉皮才能說出這樣的話。
他親生的父親母親身死生滅,蘇明成不上前哭上兩句也就罷了,這個時候還抓著武安侯不放,還真把武安侯當成了冤大頭,著實讓人敬佩。
不要臉,死不足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