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人早已經沒了力氣,可生死存亡之際總是會產生驚人的爆發力,這一下的爆發成果可見,那堪烈的牆縫終於徹底分離了開來。
宋青蘿連思考都沒有就立馬從洞口爬了出去,身上的力一下去全被那木桶給卸了下去,一出洞口身子就是一軟,眼前就出現了無邊的黑暗,身為大夫自然知道這是力竭之態,若一旦昏過去無人發現的話等待的便隻有死亡,宋青蘿穩了一下身體,拿起銀針在幾處大穴上用力地紮下去。
撐起身子朝著外邊跑去,宋青蘿一邊跑一邊咳嗽,還沒跑出安全範圍,眼前就出現了不速之客。
牆邊顯現的身影有些囂張,宋青蘿聽著耳邊的笑聲,靠著牆低頭不語。
來人並不說話,宋青蘿壓住想要胸口的淤血,分出一絲精神喵了一眼發現是馮景炎之後,心裏也忍不住暗罵了幾聲,剛剛走了兩個爪牙,居然在這裏碰上了正主,這絕壁不可能是巧合,這些人一定是嫌棄她沒死透才這樣玩她的。
修養再好也忍不住被人抓弄,宋青蘿心中百轉千回,剛剛才砸爛了一堵牆,用針強撐著的身子雖然看著還精神,但實際上根本就沒有什麼力氣,換了平常她還能誘騙這人近身給他一擊。
而此時宋青蘿完全不是馮景炎的對手,更別說偷襲了,隻怕連發針的力氣都沒有。
可若是站在原地遲早會被人給拿捏住。
雖然跑也沒什麼用,不過不試一下又怎麼知道。
行動快於思緒,在宋青蘿腦子裏剛剛冒出這個念頭時,腳步就已經開始往另一個方向飛奔而去了。
馮景炎冷笑了聲,閃身攔住宋青蘿,笑道:“怎麼,現在如此怕我了?不然跑什麼?哦,現在該稱呼你為九皇嬸兒了,許久不見,皇嬸兒成了寡婦,日子過得可算舒坦?”
馮景炎打量宋青蘿臉上的顏色,脫口而出的話,似在嘲諷,更似在幸災樂禍,畢竟從來沒占過上風的手下敗將見到對手落魄時總是習慣性地站在至高處的。
俗人大概不過如此。
宋青蘿後退,手下已經暗暗準備好了銀針偷襲,不管中不中,這會兒根本沒有第二種選擇。
她真的惱了,所有不可能發生的事情都發生了,大概沒有人的人生會過的有她這兩天一夜精彩,兩生兩死,跌宕起伏,唱戲的人都沒這個想象力,她相信就是現在雖然她落在低處,但是絕地逢生也並不是沒有可能。
抱著這種不想死的想法,宋青蘿無所畏懼抬頭與馮景炎冷冷的對視。
馮景炎似乎也沒打算宋青蘿真的會跟他敘舊說廢話,他嗤笑道:“若是換了旁人都已經是強弩之末了,我沒看出來九皇嬸兒倒是韌性十足。”
宋青蘿沒什麼和馮景炎閑聊的心情,她一開口怕自己忍不住吐出來,便隻靠在牆上慢慢蓄力。
馮景炎見宋青蘿一臉防備,笑的更是暢快了,他上前了一步,眯了眯眼道:“怎麼樣,被煙熏的感覺不舒服吧,是不是很想吐,不用這樣看著我,之前在破廟裏你做的那些事我都看的清清楚楚,不得不說,你確實是個有本事的,居然還能活著出來,不過落到我的手裏,再好本事也是白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