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他哪裏有功夫和空閑的時間來幫她?

更別說……

陸朝暮目光一凝,順著窗戶往外麵瞧了瞧,她與梁氏之間的事情,關係於她的父親和母親,這是和她自己有關的血海深仇,如果不是特別必要,她是不想假借旁人之手的。

“姑娘,話可不能這麼說啊……”鳳月搖搖頭。

雖說這事兒對姑娘來說十分緊要,但是,她瞧著呀,那位五皇子可是將她們姑娘放在心上的。

不僅僅是對朋友的關心,而是超乎朋友的情誼。

姑娘那麼聰明,五皇子到底是怎麼待她的,也不用她這個奴婢在這裏過多提醒,姑娘心裏如何會沒有數呢?

“行了,別說了。”

陸朝暮又睨了她幾眼。

這個鳳月,定然是自己平日裏待她太好、太過縱容她了,才讓她變成了這麼個大膽的樣子,什麼話也敢亂說。

“是是是,奴婢不說就是了。”

見好就收,鳳月可不敢將陸朝暮給惹惱了。

“對了,慶桂那邊,最近可有什麼新消息麼?”陸朝暮轉移話題。

鳳月搖頭,“奴婢前幾天去問過了,慶桂說,大夫人除了必要的應酬之外,基本不會外出。”而一個甚少外出的人,自然很難察覺異常。

“哦?她竟一次也沒有出門?”

“嗯,一次也沒有。”

這可就奇怪了。陸朝暮眉心一擰。

鳳月有些不明白,問道:“姑娘,這大夫人不出門也有問題麼?”

什麼時候,出不出門也有講究了?

陸朝暮搖頭,“這你就不懂了……”

算算日子,再過幾日,科舉考試的結果就會出了。

她那個大伯母,那麼緊張陸子湛的科舉,如今,結果快出了,她怎麼會一點出去走動走動,打探打探的動作都沒有?

“那可能是大夫人對堂少爺的實力足夠自信?”

陸朝暮朝鳳月一笑,“那你呢?對我五舅舅的實力足夠相信麼?前些天,你上街的時候,不還買了個平安福回來?”

“額……姑娘,你怎麼什麼都知道啊。”

鳳月不好意思的撓撓後腦勺。

但,姑娘這麼一說,她確實有些明白了。

她作為一個下人,尚且都會為了宋靖宇而擔心。

梁氏作為堂少爺的母親,又是個做什麼事都特別好強的一個人,怎麼會不緊張在意?

而且,她前幾天聽永平侯府裏的下人說了,京城郊外的碧雲寺,近些天香火特別的好,進進出出,都是上香祈福,祈盼神明能夠保佑自己科舉高中的人。

下人們都知道這個消息,梁氏自然也是知道的。

雖說去寺廟上香祈福是信則有不信則無的事,但,出去走走,動動手指就能做到的事,梁氏卻一直守在家中,自然是不太尋常的。

想到方才姑娘的擔心,鳳月心裏也不禁擔憂起來,湊到陸朝暮的身邊,小聲猜測說:“姑娘……你說……大夫人是不是真的在盤算什麼啊。”

想了這麼多天,到底要想出怎樣的法子來對付她們啊?

光是想想,鳳月心裏都止不住的犯怵。

陸朝暮搖搖頭,她也不知道。

梁氏的行為,她真的一點也猜不透。

不過,梁氏既然沒有行動,她們也不能做什麼。

隻能靜靜等著,等到梁氏真的行動了,她們在走一步看一步,小心應對吧……

“呼……”

陸朝暮長長舒了一口氣。

可她這心底還是莫名其妙的覺得不安得很,接下來的幾個晚上,她更是翻來覆去的睡不好覺。

兩三天之後,她的黑眼圈瞧著就嚇人。

“哎呀,姑娘,你這是……”

今個兒是放榜的日子,鳳月早早來叫陸朝暮起床,結果一來就看到她整個人的狀態糟糕到嚇人。

陸朝暮揮揮手,讓她不用在意,“替我梳妝吧,待會兒多上些粉遮掩一下就好。”

她相信五舅舅肯定能夠高中,今天是他的好日子,她不能掃了興。

鳳月有些心疼,但也隻能按照陸朝暮的吩咐為她梳妝打扮。

為了遮掩她的臉色不好,鳳月特地為她挑了些簡單的發飾和首飾,努力減少陸朝暮的存在感,這樣,少了打眼的東西,旁人便不會那麼容易注意到姑娘,也就不會發現姑娘的異樣。

鳳月的想法是好的,可是,她卻忘了,若是有人真的一直注意著你,你便是整個人再低調,那人也是能第一時間注意到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