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既然想不清楚,樊塵也懶得再去想,現在能救出張冰已經是很大的僥幸,至於下一步應該如何走,隻能說摸索著來了,因為未知太多,未來實在太過於模糊不清。
現在能做的就是盡力做好現在,至於接下來的路,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慢,慢一些,我真的已經跑不動了。”
一口氣跑了許久,樊塵倒是還可以,但是對於張冰這個從來連衣服都沒有洗過的張家大小姐來說,這已經是她的極限了。
因為時間緊張,所以樊塵直接用了心理學上的方法,讓張冰先入為主,在心理上隱約的相信自己,這樣會大大提高自己接下來所說的話在張冰心中的可信度。
“其實你的名字不叫張冰,也不是什麼張家大小姐,你是冰女,與重瞳一樣,從小就是一名孤兒。”
“怎麼可能?我不相信。”
樊塵才剛說了幾句,張冰就已經覺得接受不了,畢竟突然從一個外人嘴裏說出自己從小到大所經曆的一切都是假的,任誰人也不會相信,隻會當其是一派胡言。
“先別急著否定,聽我說完。”
保持著耐心,樊塵繼續對張冰說到,從自己與其相遇,一直說到了冰女被劫持的地方,不過即使是樊塵刻意控製了自己的語氣,裝作風輕雲淡的樣子,可是自己的這一番話還是在張冰心中激起了滔天的軒然大波,徹底的擊破了她那本就不算堅強的心理防線。
看著呆若木雞一般楞在原地的張冰,樊塵既心急又理解,想想也是,要是今天自己跟張冰的身份互換的話,恐怕自己的反應會比她更不如。
一時之間陷入沉默,樊塵靜靜的站在原地看著張冰,等待著她接下來的反應,若是她接受了自己所說的這一切,那對於接下來的勝算自己就有了更大的把握,可若是接受不了的話,沒有辦法,自己隻能迫於無奈選擇來硬的了,可這樣一來勢必會或多或少的傷害到張冰,這是樊塵最不願意看到的。
可是這種情況之下,樊塵還有別的選擇嗎,答案一定是否定的。
張冰的沉默持續了差不多一刻鍾,之後才慢慢抬起頭來,一雙眼睛之中不再像之前那般茫然失措,對樊塵說道。
“我相信你。”
“嗯?”
看著張冰眼神之中的堅定,反倒是把樊塵一時之間給搞的有些不知所措,原本都已經準備好了采用第二種方法。
捫心自問,如果自己此刻是張冰的話,自己絕對不會僅憑一個外人的幾句話就選擇去相信他,這需要極大的勇氣,樊塵自知還做不到這一點。
“能說一下你為什麼會選擇相信我嗎?”
看著張冰,樊塵好奇的問道。
“感覺,你和那個叫重瞳的人身上,都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我相信你們一定不會騙我的。”
“原來是這樣。”
從這一點上,樊塵開始相信有冥冥注定這一回事了。
“好了,該說的都已經說完了,這件事情林則天絕對不會就這樣善罷甘休的,所以我們還需要逃的更遠一些,最好是永遠都不要再回清水鎮了。”
“可是……”
樊塵剛說完,就看到了張冰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怎麼了?”
輕輕的咬了下嘴唇,張冰好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一般,開口說道。
“我們逃了,我的家人怎麼辦?林帥一定將所有的怒火都發泄到他們身上,到時候……”
說到這裏,張冰的聲音戛然而止,剩下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他們都是這個空間之中虛幻的人物,不會有事的。”
低頭不語,張冰沒有繼續說話,不過她心中已經有了答案。
搖了搖頭,張冰對樊塵堅定的說道。
“不,就算他們是虛幻的人物,可是他們是我的家人,我不能隻因為自己的安危就扔下他們不管。”
“可是你被林則天抓住怎麼辦,那樣的話我們現在所做的一切都前功盡棄了!”
語氣有些著急,樊塵因為張冰的倔強而著急不已,雖然這種善良是好事,但是對於虛幻人物的性命與林則天的真正陰謀相比,孰輕孰重,立見分曉。
“不,要走你自己走,我必須要留下來,為了張府所有人的性命。”
說完張冰便轉過身去,朝著張府所在的方向跑去,即使知道樊塵所說的這一切都是真的,可是張冰還是舍棄不下至少在意識之中自己長大的張府,這也或許是冰女從小便是孤兒的緣故,對於家人之間的親情有著飛蛾撲火一般的依賴。
“冰女啊冰女,你到底要鬧哪樣啊。”
看著張冰漸漸跑遠的身影,樊塵無可奈何的搖了搖頭,朝著她追了上去。
與此同時,大帥府之中,雖然已是深夜,可卻還是燈火通明,彌漫著一股逼人心神的壓迫感。
議事廳之中,已經換下了一身紅衣的林則天短坐在首位上,臉上的表情有幾分惱怒,不過他還是盡力的克製下來,對著眾人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