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了一眼傅硯,鳳邪道,“你就不怕回不來嗎?”
“怕什麼?”傅硯大冬天的搖著折扇,他原本就生的高大,五官也立體,稍加修飾,加上不知用了什麼藥水,瞳孔變成了水藍色,就是一般的郗羽俊俏公子哥,走在鄉間小道上,還真有幾分吊兒郎當的紈絝氣質。
鳳邪被冷風吹的直哆嗦,沒有了狐球錦衣,她現在穿著的可是破棉襖,“越往北走,就越靠近郗羽的地盤,正所謂雙拳難敵四手,你可曾想過,若是一不小心,可就回不去了。”
“你怕嗎?”傅硯回頭望著她。
鳳邪輕笑,“本王自然怕,你要是不解決了王家通敵賣國,私賣鐵礦的事,回去京城可不好跟皇帝交差。可本王卻不同,本王可是皇子,就算回了京城最多不被待見,你以為本王會在意?”
“所以王爺的意思是本相連累王爺了?”傅硯笑得有些隱晦,“有些東西是沒辦法避開的,生亦何歡,死亦何苦,王爺若不搏,京城裏還有一隻惡虎等著將王爺生吞活剝。”
“可對本王而言,回京鬥我那個皇兄比起去郗羽安全多了。”鳳邪抬步往前走,風一吹,她一哆嗦。那張素白的臉頰被吹的染上不正常的紅暈,嘴唇有些幹裂,有絲絲血跡滲出,染紅了整個唇瓣。
傅硯不言不語的站在他前麵的風口,擋住了迎麵而來的寒風,穿過這座底坡,遠遠的便能看到那些郗羽的大軍在調整防守。
鳳邪頓了頓腳步,這去了郗羽,他還能完好無損的出來嗎?
“王家最大的依仗便是在邑洲城可進可退,手裏有足夠的兵力,與郗羽有合作,即使我們能找到鐵礦,抓住了他的把柄也無計可施,魚死網破,他不如直接殺了我們然後叛變投靠郗羽。”傅硯輕歎一聲,“所以我們唯一的出路便是郗羽。”
“據我所知郗羽的皇室不比我們,他們子嗣頗豐,而且公主也可競選,爭鬥激烈。”鳳邪嬌眉微蹙,輕咳兩聲,“而且聽聞郗羽的王重病,各路王子公主忙著在都城針鋒相對,鈷羅馱朗在此時發動戰爭很不明智。”
鳳邪很不明白,這裏頭到底是為了什麼。
“想要知道原因不如去都城探個究竟。”鳳邪眸色微沉,“傅硯,你去郗羽打著什麼算盤?”
傅硯若有所思的看著鳳邪,“急什麼,一旦打起仗來死的可不是幾百數千人,十多年前那場戰役,死的可是幾十萬人,既然有其他路可走,何必要流血死人呢。”
“就是十六年前我出生的那年吧!”鳳邪道,“我聽說北倉國舉國覆滅,血染紅了整個漓江。”
傅硯一愣,沒有吭聲。
鳳邪深吸一口氣,“走吧!”
因為郗羽駐紮的地方是必經之地,軍隊也很快發現了陌生人的痕跡,那頭的官軍突然一聲吼,“什麼人?”二話不說,便有人快速將鳳邪傅硯圍攏起來。
那為首的軍官上下打量著傅硯,猛然間凝眉,“你們從哪兒來?”
鳳邪與傅硯都是生麵孔,而且這荒郊野外的,兩個陌生人靠近大軍,難免教人心中生疑。
現在正是特殊時期,兩軍交戰,唯恐有人偷襲,火燒糧草。
“放肆,本世子原本在邑洲城遊玩,豈料被困城中好不容易混出城,本世子有事要找鈷羅皇子。”傅硯一口流利地道的郗羽方言,把鳳邪都嚇了一跳。
聞言,官軍麵麵相覷,上下仔細打量著傅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