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一旁的木凳上,放著幾個瓷瓶及疊放的整整齊齊的雪白的底褲,這是他從她身上扒下來的,傅硯下意識的低頭去看懷裏被被子包的嚴嚴實實,卻還在瑟瑟發抖的鳳邪,不過還好的是倒是不燒了。
長長吐出一口氣,無奈的揉著眉心,傅硯心情有些複雜。
懷裏的她,頭發散亂著,嘴唇毫無血色,看上去柔弱不堪,活脫脫的一個妙齡女子,自己怎麼就眼瞎的看不出來,她膚色白淨的幾近透明,給人一種,隨時都會失去生命的錯覺。
傅硯凝眉,將麵頰貼在她的額頭,鐵石心腸的他第一次暗惱自己當初為什麼要對她下狠手。
懷裏的鳳邪蜷縮成一團,沒有意識的她,緊緊的往他懷裏縮,像極了粘人的小東西,可愛的緊。
喉間滾動,傅硯緩緩合上眼眸,而後再睜眼已經回複平靜,將鳳邪放在凳子上,自己半蹲著。
鳳邪知覺身上一涼,之後便有清清涼涼的東西塗抹在傷口處,化去了大腿根部火辣辣的痛楚。
羽睫微顫著睜開,映入眼簾的便是那張如玉般精雕細琢的臉。沒有平日裏慣帶的假笑,半蹲著,低頭認真細致的做著手上的事,看上去溫潤,柔和,謙謙君子的模樣。
鳳邪愣在當場,等等。。。。。。他在做什麼?
她倒吸一口冷氣,迎上傅硯那雙幽深的瞳仁,裏麵隻有她自己光著腿的倒映,再無波瀾,就好像他這個人一樣,心思隱藏的極深,看不清他到底是什麼樣的人,通常他們這類人,感情極其淡薄,無心無情。
“好看嗎?”傅硯佝僂著腰,他長的太高,而馬車於他而言太低了,但絲毫不影響他的氣勢,這人就算是躺著也能給人一種不可忽視的威壓,傅硯垂眸看她,長長的睫毛,遮去了眼底所有的神色。
鳳邪陡然回過神,身下涼颼颼的,她駭然低眉,下一刻便將身下的被子蓋在自己的腿上,死死的裹住了自身,感覺到大腿根部黏糊糊的,頓時臉色慘白。
一扭頭,對麵的坐板上是自己的底褲,所以她現在,身下就穿著讓墨竹做的內衣,被子下麵一雙腿光溜溜的,讓鳳邪崩潰。
生生咽下一口口水,鳳邪仍覺得胸如擂鼓,有些恍惚,突如其來的事讓她措手不及。
傅硯嗤笑,“閑王這是怎麼了?早前在京城,不是一身男兒氣概嗎?那般肆意風流的姿態,讓本相都自愧不如,怎麼現在卻藏著掖著了?”
鳳邪咬咬牙,連褲子都被扒了,鳳邪也不會自欺欺人的認為傅硯什麼都不知道,他這是諷刺誰呢!
早前沒發現,是因為他壓根沒往這邊想,壓根沒想到皇室還會有人膽敢用龍女冒充龍子,女扮男裝這麼多年無人發現。
如今鳳邪隻覺得一顆心砰砰跳,這個秘密被傅硯拿捏住了。。。。。。該如何是好。
傅硯饒有興致的望著她,這般無處安放的視線,還真是頭一回見,新奇的緊。
如果不是她受傷引起的發燒,突然暈厥不醒,他也不會那麼著急的扒了她衣服給她上藥。
結果,還真是隱藏的深,這個秘密還真讓他措手不及,這人還真有本事,讓自己好不容易接受自己愛上了一個男子,是個斷袖,轉眼就給他來這麼一出,讓他又愛又恨。
鳳邪想到一旦捅到皇帝那兒,還不知會掀起怎樣的波瀾。皇帝本就不滿他外祖父,不過是看在他是男子的份上,放過裕王府,隻要此事一出,必定會惹惱皇帝,欺君之罪,裕王府隻怕要大難臨頭了。
思及此處,鳳邪心下顫抖。
聰慧如她,怎會不明白其中厲害。她一直避著傅硯,不都是因為怕東窗事發隱瞞不住,換做是別人,但凡發現了這個秘密的,她都能有能力斬盡殺絕。唯獨傅硯,她隻能說她動不了他,傅硯隱藏的勢力遠不止他現在表麵上這些能比較的。
“你說!”傅硯的頭越來越低,緩緩逼近,下一刻,他的手指勾起她的下巴,溫熱的呼吸直接噴在她的臉上。“本相知道了閑王的大秘密,該怎麼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