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若是跟張閣老挑明,隻怕明天陶丞相一派一定會彈劾馱朗!”拓跋搖月隱隱有些擔憂。
拓跋勝聞言,當即鄙夷地看了一眼拓跋搖月,隨即嘲弄道:“愚蠢,怎麼名正言順的退婚還用我教你?如果張家沒有了女兒他怎麼跟馱朗成婚?”
拓跋勝的口氣極冷,拓跋搖月聞言握了握拳頭,心裏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這是讓她去殺了張閣老家的千金?
因為是內定的兒媳婦,拓跋搖月經常邀她進宮小住,張閣老的千金為人很溫順,對她也很恭敬,尤其是她還愛慕鈷羅馱朗,是以兩人關係還是很親近的。
讓她下手,這可真是......
“父親.....”拓跋搖月欲言又止,祈求的眸光看起來很是不安,楚楚可憐,柔弱可欺,沒有半分國母的氣場。
拓跋勝瞥了她一眼,知道她的性格,陰冷道:“此事你不用管,我自會安排!”
拓跋搖月聞言,鬆了一口氣,隻要不是自己動手就好,隻是可惜了一位好姑娘。
隻見她連忙點了點頭,抹著額頭上的虛汗道:“是,父親!”
“馱朗從邊關回來了,應該很快就會進宮,你先去跟他說一聲,別讓他壞了我的事!本將軍還有事就先回府了。”
拓跋搖月聞言,忙不送地點頭,隨即站起身拱手送拓跋勝離開!
等到拓跋勝的身影消失在禦書房的大門時,拓跋搖月背後的衣衫早就被冷汗浸透了,此刻冷冰冰的貼在身上,很不舒服,她對拓跋勝的恐懼深入骨髓。
拓跋勝一生戎馬,無心兒女情長,所以府上無妻無妾,拓跋勝從骨子裏就看不起女的,在府上圈養了一批姿色上等的婢女,拓跋搖月的母親就是其中之一。
原本拓跋搖月的母親以為自己懷孕了便能飛上枝頭,卻不知肚裏的肉是一道催命符,等到拓跋搖月足月之後,拓跋勝不等其產子,便自己剖開了肚子,取出了孩子,拓跋搖月的母親當場身亡。
之後也從未有過其他弟妹平安出生,隻要有誰敢懷上子嗣,便會由拓跋勝親自執刑,而且會帶著小小年紀的拓跋搖月觀看血腥過程,從小到大血淋淋的畫麵一直印在她的腦海,使得她從小到大及其畏懼這個父親,基本為他命令是從,不敢違背半分,人也沉默寡言,唯唯諾諾。
回棲鳳宮後,拓跋搖月先讓人去準備膳食,而她自己則沐浴更衣,平複心緒。
幽靜的寢宮裏,高山流水的屏風隔著一個軟塌。
拓跋搖月盤腿坐在軟塌上,上麵擺放著小桌和插屏。
宮女領鈷羅馱朗過來,接連送來了菜肴酒水。
鈷羅馱朗的心裏有些複雜,他本不願回來,因為他外祖父的野心路人皆知,等他鏟除異己之後,他的結局顯而易見,但是他母親卻一心向著外祖父,即使他與她分析過他們母子以後的淒慘,也無法讓拓跋搖月動搖半分,不過他也不能怨自己母後半分,心莫名沉了沉。
“兒臣拜見母後!”鈷羅馱朗隔著屏風行禮,很是尊重。
“馱朗,進來吧!”拓跋搖月起身,連忙摻起鈷羅馱朗,語氣很欣喜,上下打量著鈷羅馱朗。
關愛的眼神鈷羅馱朗心裏一緊,有些自責留她一人應付拓跋勝,明知她對拓跋勝的恐懼,自己還是離開了,木訥的由拓跋搖月拉著胳膊繞過屏風往裏麵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