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小就學習永順的文化,尤其喜好圍棋,夫子說觀棋識人,棋藝高超的人一般都非等閑人,閑王介意陪我下一局麼?”拓跋搖月意味深長的望著鳳邪。
鳳邪淡然的望著桌案上的棋子,似乎是在思考什麼問題。
陪拓跋搖月下棋的婢女收拾好棋子,退到一旁,不敢多說什麼,照王後這麼說,如果鳳邪贏了棋局,那麼拓跋搖月就會信任鳳邪的能力,與之合作?
原本在場的人覺得鳳邪一定不會拒絕,畢竟拓跋搖月的意思很明顯,聰明的人都不會拒絕,卻不料,鳳邪兩指夾著黑子,而後放回了原來的玉盒中,“鳳邪不才,圍棋也隻是略懂,恐怕就是王後娘娘口中的等閑之人了。”
拓跋搖月臉上的笑意逐漸淡去,整個人變得帶有上位者的壓迫與犀利,身旁的婢女被暗示之後逐漸退出了亭子。
這一瞬間,在場的兩個人氣勢全開,氣氛凝重。
拓跋搖月將視線落在鳳邪身上,而鳳邪依舊是來時的模樣,淡淡的,似乎目空一切的淡然,隻不過拓跋搖月含笑的臉上,有不少情緒波動,似慍怒之色又似氣急敗壞後的無可奈何。
然則拓跋搖月盯著鳳邪看了良久,眉心跳了跳,最終沒有對鳳邪出手。
“聽說閑王如何了得,想不到與我比試都不敢,還敢大言不慚說一試。”拓跋搖月冷笑兩聲。
“王後是真的聽說還是你自己說,如果是聽說,那肯定是鳳邪斷袖,又無才懦弱才是。!”鳳邪輕描淡寫,笑意溫和的自黑。“而且圍棋講究修身養性,陶冶情操,如果衝著勝負而去,不如不下。”
聞言,拓跋搖月的臉尷尬的僵住。
“罷了,今日我身體不適,改日約閑王對弈!”拓跋搖月暗惱,拂袖而去。
一旁候著的婢女也走得幹淨,隻剩下原先那名引路的婢女還等在亭子外頭。
鳳邪索性坐在了亭子裏,瞧了一眼婢女,而後環顧四周,似乎在賞景。
這郗羽的湖與永順不同,由於氣溫太低,此刻湖麵上是一層厚厚的冰,冰麵似乎有人清掃,沒有續雪,湖麵清澈,站在上麵能看清湖底。
隨意看了看,喝了幾杯茶,也該回去了。那婢女便領著鳳邪回到原來的早朝大殿外,怎麼來的就怎麼回去,一路上沉默寡言,隻字不問鳳邪與拓跋搖月說了什麼,似乎遇到王後是偶然。
大殿已經沒有幾個人了,很顯然,已經退朝,傅硯明珠公主也不知道去了哪裏,此刻陌生的地方終於讓鳳邪有些慌了,有些恐慌傅硯將自己丟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也終於意識到了自己此刻竟然如此依賴傅硯,這簡直不可思議。鳳邪壓下心底的波瀾,沒有離開,選擇在原地等傅硯回來接他。
丁靈郡主來大殿外的時候,鳳邪已經站在門口等候多時,手跟腳已經凍僵了,臉頰也泛著不正常的紅暈。
丁靈郡主笑吟吟的上前,“這位公子,硯哥哥與母親一同去看望了皇舅,讓我過來接你”她輕笑,“皇舅身體已經好了許多,就不勞煩你去給皇舅診治了。”
鳳邪點點頭,不以為意,“是在下才疏學淺,既然如此那是否可以走了?”全然不在意是不是能接機表現。
丁靈郡主臉上笑得有些尷尬,她很不喜傅硯對鳳邪這麼好,她自然查到了鳳邪的身份,是個斷袖啊!“自然!”
“既然如此,那便走吧!”鳳邪斂下眉眼,拖著被凍僵的腳步前行。
丁靈頷首,恢複了和善天真,走在前麵,“公子與硯哥哥很熟麼?我看硯哥哥很維護你啊!”
鳳邪頓住腳步,“郡主的永順話說的很好啊!”
聞言,丁靈一驚,之前去接傅硯時,與傅硯溝通都是用的郗羽語言,“哦,會一些的,隻是跟硯哥哥說習慣了郗羽話,倒是沒有其他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