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凍成這樣也不知道找個暖和的地方坐著等麼,你的聰明都在腦子裏結了冰?”傅硯即心疼鳳邪被凍成這樣還這麼逞強,又暗惱自己事先沒有考慮鳳邪柔弱的身子,“先喝口熱水緩緩?”
鳳邪沒力氣反駁,就著傅硯的手喝了口熱水,搖搖頭,“身處異鄉宮裏,我哪裏敢亂闖,得時時刻刻都記著防著,還留著小命歸故裏!”她輕歎一聲,下意識的往傅硯身上靠攏,真暖和!
傅硯心裏越發愧疚,若不是自己存了私心,鳳邪也不會來這裏冒險。
“你不問我與拓跋搖月談的怎麼樣麼?”鳳邪笑了笑。
傅硯蹙眉,“怎樣?”
鳳邪輕歎,“我終是明白,能在宮裏混,還能把兒子平安拉扯大的,絕不是單單是靠著背景,她讓我陪她下一局棋。”
“下棋你不是很擅長?”傅硯是同鳳邪下過的,“你贏了還是故意輸了?”
鳳邪搖頭,“你錯了,我沒答應,她說棋藝高超的人都非等閑人,王後很聰慧,她想用一個棋局來試探我,我豈能讓她如願?”
傅硯一怔,明白了其中深意,“我們是個契機,也是一個威脅,合作總要權衡利弊,她想要試探我們?”不然解決了明珠公主,引來了他們還不是得不償失。
“是。”鳳邪躺在傅硯的懷裏,身子已經緩和很多,最起碼不會一直顫抖,“她先是拋出誘餌,讓我放下戒心。人在興奮中很容易暴露自己的真實目的,特別是下棋本身就很容易暴露性情,想來今日我的表現,合作她們會再考慮一二。”
這樣的結果兩人都不意外,已然是最好的局麵了,如果鳳邪答應了棋局,不論輸贏,王後都會選擇不與她們合作。
傅硯抱著鳳邪的手緊了緊,眸子深了深,“你的身份在這個時候太危險。”
“危險倒不至於,隻不過是麻煩了些!”鳳邪沒指望瞞著多久,他們最初要瞞的不過是王忠國,來郗羽談判,身份才是籌碼,不然什麼身份也沒有,談何說合作?鳳邪掀了眼皮瞧著麵露擔慮的傅硯心顫了顫。
傅硯沉默點頭,不論如何自己總要護著她的。
鳳邪被凍著了,嗓子有些啞了,低聲咳嗽著,估計是染了風寒,嗓子癢令人不太舒坦,她手無力的抓著傅硯的領子,眼皮子半闔著。
“你先歇一會,到了我叫你。”傅硯低低的開口。
鳳邪闔眼歇著,腦子裏有些渾渾噩噩的。想起了以前在莫家被關在小屋子裏十幾年的日子,生不如死。
黑暗裏,紅衣女子低頭溫柔的拉著她,救她出牢籠,悉心教導她,最後甘願死在她手裏,也是最後教她怎麼做一個合格的政客,這是莫家訓練模式,每個成功的政客,最後一刻要殺掉的是自己的師傅,蛻變成真正的優秀的政客。
有淚從眼角滑落,無聲無息,卻是心傷到了極致。
胸前的濕糯讓傅硯一怔,情不自禁的低頭吻去鳳邪眼角的淚水,心中微痛,看著鳳邪眼裏滿是憐惜,她怎麼又哭了?
另一輛車碾內,一身正裝的明珠公主優雅的端坐著,直接讓人將一個湯婆子放在了丁靈郡主的懷裏。
正坐著生悶氣的丁靈郡主,抬起那張可愛俏麗的臉,有些疑惑的看著明珠公主:“娘,為什麼不讓我跟硯哥哥坐一起?”讓他看著硯哥哥跟那個斷袖坐一起,好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