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風老夫人說,明日你們要去鎮海寺上香祈願,雖說是佛門重地,畢竟你卻是個女孩家,去了自己要小心些。”程夫人重新拾起自己的心緒,笑著對風扶搖笑道。
風扶搖點頭,想起少了個人,便問道:“程蒲哥哥今日為何沒來?”
“他啊想來的,被他爹攔下了。”程夫人斂了神情,“初八那日想來會跟著他爹過來。”
風扶搖點點頭,初八該是上朝的日子,奈何遼東與京都太遠,程大人隻能在風府對著陛下欽賜的丹書鐵券聊表忠心。
風扶搖想起十年後程大人的結局,抿了抿唇,又不好直接開口,隻得旁敲側擊,道:“程大人向來忠厚,奈何總不是所有人都與程大人一般的。總有人不滿於現狀,想著投機取巧,隻希望幹娘能替程大人把關,與那些人多加遠離才好。”
程夫人有感於風扶搖的關心,欣慰的點頭,握住了風扶搖的手,笑道:“這番話卻是你親自和你幹爹說才好。”
“這樣長的時間,你卻總是沒有機會與相公見麵,待這段忙碌過去,你該早與你幹爹好好熟絡。”
風扶搖詫異的對程夫人看著,感激的福禮。
程夫人這番話,卻是打算將她正式介紹給眾人,便是認真的態度,再也不是之前迫於形勢,隨口應和的態度。
“謝幹娘。”風扶搖低著頭,咬著唇感激一喚。
程夫人欣慰的虛扶一把,將她給扶了起來,點了點頭,握著她的手,向前走著。
風扶搖陪在她的身側,抬眼望著程夫人好幾次,微微垂眸,程夫人剛剛從京都回來,會不會有關於那四味治病藥材的消息。
緊了緊手,風扶搖吸了口氣。
“幹娘,有件事我想尋您打聽一下。”風扶搖突然開口,程夫人微微愣住,點頭道:“你問。”
“幹娘在京都繁盛之地定是見多識廣,搖兒想著天子腳下物盡繁華,卻不知那裏的醫館,可有東邊蔚藍深海裏的龍涎香?”風扶搖小心翼翼又問得認真,眼裏浮現深光,她雖然在京都呆了十年,除卻戰亂之時陪著軒轅烈遠赴戰場幾個月外,她的路線永遠都固定於皇宮後院與皇子府,對於醫館裏有什麼,她一點都不知道。
握緊了手,風扶搖深呼口氣,隻希望能有才好。
“龍涎香?”程夫人眉頭緊皺,仔細想了想,微微搖頭:“淺水的或是一般的,京都倒有,隻是那東海裏的,卻不曾聽過。”
程夫人轉頭,見風扶搖神色憂傷又開口勸道:“這樣的稀罕物或許皇宮裏會有,你若是著急想要,我可以幫你書信一封,讓家裏人幫忙打聽。”
風扶搖感激的跪在地上,程夫人沒想到風扶搖會這麼過激,慌忙將她扶了起來,皺眉道:“搖兒你這是做什麼。”
“龍涎香是救命之物,若是幹娘能幫問,就是救命的恩情。”風扶搖低著頭,感激道謝。
她所用感情不是作假,風蕭然和她說過,其他那樣都好得,就是那龍涎香,卻是日月國皇族之物。
但是天子腳下,什麼樣奢華的東西沒有,她在皇宮時就聽說,便是跨國越海的地方都有貿易往來,怎麼禁止都止不住。
隻盼望著,能盡早拿到那龍涎香才好。
“你起來吧。”程夫人臉色動容,將風扶搖扶了起來,“隻是那龍涎香向來是藥引之用,若真是救命的藥,該還有其他藥材才是。”
風扶搖點頭,擦了擦眼角的淚,將老大夫所說藥材都說了出來。
程夫人聽了眉頭越發的深鎖,“北方最高山頂之巔的恰果蘇巴,最南邊最深叢林裏的紫色瑞草,最西邊草原裏的鹿茸,東海裏的龍涎香。這四味藥材都是極為難得的東西,便是我也隻聽過未曾見過。”
“這是給誰的救命藥,竟是傷的如此之重?”
風扶搖心裏大駭,她本以為隻有龍涎香最是難得,卻不料其他三味同樣不好得。
“至親骨肉的救命藥。”風扶搖眼眶通紅,她已經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
沒有足夠的金錢沒有足夠的人脈,大夫人和風水月以及卿水然已經讓她疲於應對,她真的能履行諾言,明年春節和玲瓏一起過嗎?
程夫人沉默,對於這件事隻能盡自己所能,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船到橋頭自然直,你這樣乖巧孝順的孩子,上天不會對你那般殘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