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 條件,孤便同她一塊死了(1 / 2)

狐之亦端著杯子喝了一口安神茶,修整得幹淨的指尖從杯沿緩緩劃過,旺生的話未激起他麵上的絲毫波瀾,眼簾半垂著,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旺生也鬧不懂自家少爺了,大少爺的事被老爺壓了下來,柳滿雲跟柳鎮老頭的事自然也沒有傳出去,先前好幾個嘴碎的私下談起這事,最後都被老爺子給杖責打死了。

村裏人都以為祝家大少爺是病死的,大少夫人受不住喪父之痛也跟著去了,上山的日子定在三日後的早晨。

身為近身伺候的人,旺生很清楚大少爺跟三少爺之間的事,所以也沒想著讓自家少爺為那居心不軌之人傷心難過,不然早就在出事後小姑娘第一次進來就說話了。

但他不說芳兒不說,並不代表別人看到了不會說啊,現在府上怎麼也是在辦喪事,老爺子跟老太太的情緒最近一直也不好,這種時期,最忌諱的就是男女之情了。

所以旺生才想啊,要是在府裏服喪期間被府裏的其他人不小心看了去,怕是又得鬧起來。

安靜了會兒,狐之亦懶懶地抬眼看向旺生,說:“她想我,我想她,我出去不得便隻有她進來,有什麼問題麼?”

他身體“不好”,不能總像上次她受傷那次夜出去看她,不若他所塑造的形象可就毀了,以本身去看她吧,於她而言不過一個陌生人,隻能夜夜暗中將人迷暈陪著。

但並非他想要的,他要的是她真真切切站在他麵前,能聽她說話看她笑觸碰她。

小丫頭的心大著呢,他便是愛她愛到了骨子裏也不會去阻攔她要做的事,她想做什麼如何打算,他都不會代勞,能做的隻有在她背後推她一把。

若問他難道不想幫小姑娘報仇麼?

嗬,那怎麼可能。

他恨不得一開始便毀掉這個地方,這個讓他跟繁兒都受盡了苦楚的地方早就不該存在於世了。

然無可奈何的是,起先是想以足夠的時間來拉近他跟小姑娘之間的距離讓她愛上他。

現在則是在得知她的情況後需得時間來讓她複仇,他也得在此期間查明在她身上發生的事。

所以他便是再想出手,也不得不忍下來,等到繁兒大仇得報,他也就能帶她走了,而在這之前,他除了查清她的狀況外,還有一件事也得做。

旺生不曉得自個兒少爺在想什麼,隻聽他這麼一說有些無力,“少爺,小的不是說不讓你們見麵,但至少也得等過了這幾天吧?而且……”

歎了一口氣,旺生皺起了眉,愁道:“你跟那祝姑娘的輩分擺在那,以後,怎麼辦?”

少爺跟祝姑娘是怎麼認識的他不清楚,問少爺,他也不說,他也就沒有再問了。

可別人不是他,兩人八竿子都打不到一起的人還是叔侄,便是在上城,這樣的身份關係也絕對會被人說閑話的,更別說這兒了。

狐之亦豈會沒想到這一點,但他卻是一點不急,因為他從來就沒想過要藏著掖著,隻要小丫頭點頭,他隨時隨地都能將兩人的關係公之於眾。

他們的感情,不需要隱瞞,更不需要在意區區人類的閑言碎語,他堂堂狐王,喜愛一個人便是要全天下的人都曉得。

所以相較於旺生的憂心,狐之亦本人卻很悠哉,打了一個優雅的哈欠後道:“以後的事以後再說,時辰不早了,你家少爺我要休息了。”

邊說,人也邊起了身。

旺生就是有一肚子的話想提醒,見他這樣也不好開口,隻得無奈地歎了口氣幫自家少爺把床鋪好後退下去。

旺生一走,黑淩就出現了,將手中的信箋遞交到男人麵前,然後不發一語地站在一旁。

修長靈活的手指動作優雅地將信拆開,抽出裏麵的信紙,散去附著在上頭的靈氣,狐之亦眯了眯眸。

便是隻掃了一眼,他的臉色就沉了下來,放下信片刻後又重新拿起來看了一遍,之後隻是一收掌,那封信就在頃刻間化成了灰燼。

黑淩見其麵色凝重,一看就隻是為了祝姑娘的事,於是抿了抿唇問:“主上,可是右相查出了眉目?”

也就是身為狐之亦的心腹,換做別人,哪裏敢這般的提出問題。

男人下顎緊繃,黑淩的話並未將他的視線拉回來,散去祝弧的形態,那雙風流韻致的桃花眼裏寫滿了陰寒,眉宇間的那朵鮮紅的桃花也燃了起來。

“該死的女人,竟然又跟孤提條件!”氣極的狐王大人一改自身優雅的做派開始罵人。

黑淩一聽,腦子裏立馬浮現出一張蒙著麵紗的臉來,也跟著狐之亦皺起了眉,“主上已然將半生修為轉至她身,她還有什麼不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