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村長老頭家回去,祝諫發了前所未有的一通脾氣,甚至砸了好幾件東西,碎片濺到祝華的臉上劃開了好長一道口子流著血。
然即便是這樣,祝諫也不再像以前那樣心軟,反而越看眼前這看似乖巧的人卻覺得後背發涼。
他無法想象就這麼一個平日裏在他麵前那般聽話懂事的人背地裏竟藏著那等歹毒的心。
與人私會,跟曹春花一起設計陷害小孽障,做出苟且之事不知悔改便罷了,竟是還想對小孽障下藥,如今更是放話要殺人。
這……這是一個十三歲小姑娘做的事麼?還是他那個聽話懂事的女兒麼?
再看那張臉,祝諫隻覺得毛骨悚然,覺得不可思議,哪裏升得起之前的半點疼愛之心。
祝華被關在了屋子裏,窗戶跟門都從外頭上了鎖,祝諫揚言她要敢在婚前出去半步,就直接打斷她的腿。
曹春花被曹鷹帶走了,這回沒有跟著來,祝華這次卻也沒有像之前那樣哭喊,靜靜地忍受完祝諫的怒氣後就回了自己屋子,也不管外頭是不是上鎖了,裏頭一點動靜都沒有。
此事一出,整個村子都不平靜了,連帶著祝諫他們在鎮上的情況人們也都忘記問了。
祝繁也不急著去問,她也知道現在這個時候就算去問也不見得會問出什麼來,何況她已經有圓球在她跟蕭大掌櫃的之間傳遞消息了。
另外一些要從她爹他們口中得知的晚點知曉也沒關係,左右事情按照她預想中的發展就對了不是麼?
旺生回去將在村長老頭家的情況一五一十地給狐之亦說了一通,完了還忍不住擔心。
“少爺,你說祝姑娘家的那些人都是些什麼極品啊?簡直比二少爺的那兩個姨娘恐怖太多了,萬一以後祝姑娘真著了她們的道怎麼辦?咱是不是得想個辦法啊?”
怎麼說那小姑娘以後也是他們家三少夫人,他家少爺作為一個男人,那肯定得保護自己的女人啊。
狐之亦被旺生的話逗笑了,勾了勾唇問:“那,你想個辦法?”
祝華想殺他家繁兒?她確定沒有開玩笑?
“這……”旺生抿了抿唇,捏著自個兒的下巴沉思道,“少爺現在的身體雖說已經有些好轉了,但老夫人他們肯定是不允許你總是出門的,祝姑娘白天也不能老是來咱家,這……就有些難辦了。”
誰叫自家少爺是個肩不能扛手不能挑的書生呢,都說百無一用是書生,這會兒這麼一想啊好像還真是那麼回事。
“行了,”狐之亦倒是一點也不著急,輕歎了一聲看了看外麵的天,“晚上去後院候著吧。”
他有預感,小丫頭今兒晚上一定會來。
旺生沉重地歎了一口氣,說:“少爺啊,咱總不能一直讓人姑娘爬牆吧,既然這麼喜歡人姑娘,老爺夫人也曉得了,何不幹脆把這事兒給公開了將祝姑娘娶回來啊?”
好端端一姑娘,愣是跟做賊似的,他就沒見過這樣兒的,也不知道他家少爺怎麼想的。
“你懂什麼?這是你家少爺跟你未來三少夫人的樂趣,”狐之亦斜眸,很不給麵子地說:“小孩子家不懂就別問。”
繁兒這會兒有事要做,他不能耽誤了她的大事,再者說,他也還有事要做,在那件事未辦好之前,他們兩人不適合日夜相處。
當然,旺生不可能知道自家少爺此時此刻在顧慮什麼,隻聽他說自個兒是小孩,開口就想反駁,但見人已經進了裏間看上去不想說話,於是隻得癟了癟嘴出去做自己的事了。
晚上,旺生果然在後院接到了小姑娘,人還大大方方地說:“旺生哥,我知道路,你以後不用來接我。”
對此,旺生很想說,沒辦法,誰叫你們是偷偷摸摸的呢。
他也不懂為什麼分明老爺夫人都知道這兩人的事了他家少爺還要人姑娘爬牆,但既然是他家少爺的主意,那他也不好說什麼,少爺說這事樂趣,那他也就當是樂趣了吧。
熟門熟路地到了男人的房間,祝繁本是想悄悄進去看他在做什麼的,誰知她才放輕了腳步,人家就已經從裏間出來了,旺生自然很有眼力見兒地關門出去守著了。
“三叔,你別不是長了千裏眼順風耳的,怎麼就曉得我來了?”祝繁癟嘴,看著他朝自己走來,她也往他麵前去。
狐之亦見著她,嘴角就情不自禁地揚起,過去便伸手將人抱了個滿懷,“那是自然,我已經在你身上做了標記了。”
祝繁一聽,當真了,當即低頭往自個兒身上看,還抬起胳膊聞了聞味道,確定衣服是幹淨的頭發也是今兒個才洗的,沒什麼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