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九章 氣哭,都在演戲(1 / 2)

“湊巧?”狐之亦不禁揚起一抹笑,“你就是寧願用那湊巧出現的人,也不願讓我出手對不對?即便我對此事知根知底。”

他本不打算將知道此事的事告訴她的,但在經曆昨日之事後他就做了決定。

他知道在那假道士定下祭祀人選後不久她就會徹底清醒過來,她現在還記得他,就算真的化身後也還記得他,這事他如何會不知情。

小丫頭的演技實在是太差了,當真以為她假裝不認識他,他便看不出來麼?

然而即便如此,即便曉得她是為了不把他牽扯進去而故意做的樣子,他的心卻還是被剮成了一片又一片,那種感覺,即使現在回想起來也還是痛徹心扉。

之所以將這事說出來,為的便是能夠得到她的一句實話,可現在她要說的竟然就隻有“你不能”這三個字。

狐之亦當真是想笑,被氣笑的。

祝繁總算是曉得她為何會心慌了,這個人真正生氣時不會像她一樣大吼大叫,而是就像現在,笑著看著你。

看上去一副不鹹不淡的樣子,偏偏那雙眼裏含著好像你永遠也觸碰不到的疏離和冷漠。

祝繁壓著那股心慌的感覺,走到他麵前皺眉說:“你明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你為什麼總是曲解我的意思?”

“曲解?”狐之亦噙著笑,低頭看她,“有麼?”

祝繁更慌了,放軟了語氣說:“算我求你了成不,這件事你別管。”

然而她不知道,她這樣的語氣隻能讓男人的怒意隻增不減。

“你說什麼?”狐之亦連唇角那點冷笑都沒有了,沉著一張臉看著她,眼裏隱隱泛起了淡淡的紅光,說出的每一個字都跟冰渣子一樣,凍得人忍不住一顫。

祝繁下意識後退兩步,“我……”

“你要再敢說一個多餘的字,我立刻就屠了這地方,”他的情緒波動不大,說這句話的時候就跟平時聊天一樣,卻是森冷得猶如一盆冷水從頭淋下來,“一個不留。”

包括周老太太,包括祝諫荷香,也包括雲妹兒和覃大牛這些人。

祝繁吞了一口唾沫,搖頭:“不,你不會的,你說了祝爺爺家裏對你有恩,你不是恩將仇報的人,你也不會……”

“你以為我是什麼樣的人?”狐之亦冷笑著,當著她的麵幻化出了本來麵目,入眼的紅刺痛了祝繁的眼。

“從我手裏喪命的人比你吃的飯都多,你以為,我真是祝弧?”

如血紅衣無風而動,整個屋子被從他身上溢出來的香氣充斥著,然隨著他說出的話,這滿室的香氣中仿若夾雜著淡淡的血腥之氣。

狠戾殘暴,明明是那麼一個好看的人,嘴角勾起的弧度卻殘忍到了極點。

祝繁搖頭,心間已經被惶恐占滿了,倒不是因為他此刻的模樣。

“別……”她忍不住紅了眼,連連搖頭,走到他麵前小心翼翼地抓上他的袖子,“別這樣,三叔,別這樣……”

她不想的,明明決定好不把他牽扯進來的,明明都是為了對方好的,可偏偏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換做以前,男人勢必已經抱著人哄了,可現在,他卻絲毫未動,反倒加深了笑意,垂眸問:“別這樣?別哪樣?別幫你報仇,還是別殺了你在意的人?”

每一個字,都如雷點一樣撞擊在祝繁的心裏,猶如山體崩塌。

“不是的,”祝繁紅著眼搖頭,看著他,抓住了他的前襟,啞著聲音說:“你別這麼對我,我受不住……”

哪裏受得住呢,她那麼喜歡他,喜歡得連死都不怕了,怎麼能受得住他冷眼以待呢?

狐之下顎繃得緊緊的,一把將她的手從自己身上拽下來,冷笑道:“如果你不打算讓我插手這件事,那麼從此以後就不必在我麵前做如此模樣。”

祝繁被他推得後退了好幾步,聽完他的話後整張臉都白了,翕了翕唇想說什麼的,但開口的話卻成了:“是麼,在你眼裏,我在你麵前做的一切都是刻意做出來的對麼?”

眼見著她身形不穩,狐之亦下意識地就想伸手,但終究還是忍住了,無動於衷道:“不是麼?”

那一記重錘到底是把心砸碎了,祝繁也想笑,笑得從搖頭變成了連連點頭,“是,是……”

如果他這麼想的話……

“沒錯,都是做出來的,”她看著他,眼眶明明充盈著淚水,可偏生是笑著的,“你知道的,我從小頑劣,什麼時候真把誰當過一回事的,不就是看你祝家三少被我耍得團團轉覺著好玩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