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幾顆糖就換到了巴爾汗的照片,薑晴對自己的機智,實在佩服得不行。
提米把她送到大路上,說:“剩下的路就隻能你自己走了,我要回去了。”
薑晴沿路打聽,才知道提米和劉三胖就住在黑龍山山腳下。劉三胖這個死胖子,索雅不是說黑龍山常有毒蛇出沒,真是藝高人膽大。
等薑晴回到旅館,索雅已經回去了。索雅臨走前,讓薔薇轉告薑晴,等回來了,就過去她那邊一趟。
薑晴不用猜,都能知道索雅讓她過去幹嘛。
羅文身上的蠱毒一清,眉心的那條黑線已經消失,整個人的氣色也比以前看起來好多了。想來隻要調養一下,就沒大礙了。
薑晴如約來到索雅的家門前,在門外喊著索雅的名字。
和前兩次的劍拔弩張不同,這次,索雅非但給她開了門,還客客氣氣地把她請了進去。
難道是因為自己過來給錢,所以索雅的態度才這麼好?
薑晴心裏想著,一進屋,她不由得打量起客廳來。
從外麵看,索雅的家裝修得還算不錯,外牆貼了磚,房子看著挺新。但一走到這裏麵,薑晴發現屋子裏空蕩蕩的,用“家徒四壁”來形容,簡直不能再貼切。
索雅好像讀懂了她的眼神,自嘲一笑:“好好的一個家,都讓那個死鬼敗光了。要不是我苦苦守著,恐怕連這個遮風擋雨的地方也留不住。”
“我已經跟劉三胖約法三章了,他答應了,隻要我幫他找到巴爾汗,他就不會再賭。”薑晴並不擔心劉三胖反悔,因為許諾的時候,劉三胖用行動證明了自己的決心。
苗蠱的確有值得稱道的地方,劉三胖以自己的血起誓,讓吸食了他的鮮血的蠱蟲進入了他的體內。這蠱蟲原本以食心蠱為生,如今進入劉三胖的體內,隻要薑晴完成自己的約定後,劉三胖若不守約,薑晴便可憑借食心蠱,掌控劉三胖的生死。
當薑晴把這個事兒原原本本說出來時,索雅臉上的表情有些精彩。她蹙著眉,俏臉含怒地說:“這個死鬼,真不拿自己的性命當一回事啊!”
“他或許是在向你表決心呢。”薑晴看著索雅,緩緩地說道。
聞言,索雅不由一怔。
良久,她才歎了口氣,幽幽地說:“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呢。”
“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薑晴替劉三胖說著好話,“不管怎麼說,你們還是夫妻,但凡留有一絲情麵,就能挽回這段婚姻,想必劉三胖也是這麼想的。”
劉三胖做錯了事,要想求得索雅的原諒,勢必要付出行動。索雅恨他好賭如命,劉三胖知道自己必須戒賭,而請求薑晴幫他找到巴爾汗,充其量也就是一個附加條件。
縱然薑晴不答應這個請求,劉三胖戒賭,仍然勢在必行。
“這是一百萬,密碼六個零。”薑晴拿出一張國內通用的銀行卡,交到索雅手上。
索雅把玩著銀行卡,忽然展顏一笑,說:“薑小姐客氣了,本來救那孩子隻是無足輕重的小事,不過你也看到了,這個家快被劉三胖敗光了,所以我就卻之不恭了。”
“這是我們事先說好的,也是你應得的。”薑晴看了眼牆上的時鍾,“沒別的事我就先走了。”
“請等一下。”索雅出聲。
“還有事嗎?”薑晴訝異地看著對方。
索雅罕見的臉紅,說:“薑小姐,食心蠱應該在你身上吧?”
“是的。”薑晴沒有隱瞞。
“是這樣的,我想借食心蠱一用,不知道方便嗎?”索雅的眸光有些複雜,“前些天有一批人上門討債,其中有個會蠱術的高手,我不小心著了他的道。不瞞你說,我這兩天一直在想著法子解蠱,但依然搞不定。”
“拿去吧。”薑晴把裝著食心蠱的小竹筒拿了出來,朝索雅遞了過去。
索雅一見她這麼爽快,愣了一下,這才伸手接過,再次道謝。
從索雅家裏出來,臨別之際,索雅送給她一個小飾件。
這個飾件有點類似荷包,至於裏麵裝著什麼東西,薑晴就不得而知了。
索雅說:“我這個人一向不喜歡欠人情,這裏麵裝的是忘憂草。隻要人吃了,就會失去記憶。我把它送給你,當作還你的人情了。”
“忘憂草?”薑晴還是頭一回聽說這麼神奇的藥草,“既然你有忘憂草,為什麼不讓劉三胖服下,這樣他不就不會去賭了嗎?”
“他是不會去賭,可同時,他也會把我忘得一幹二淨的。”索雅的臉上忽然有抹說不出的感傷。
薑晴不再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