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晴害怕自己唐突,會嚇到白螺,所以前麵鋪墊了一大段的話,說起龍昊軒時,她並沒有直接跟白螺說明前者的身份,而是說他是一個可憐人。
“可憐人?”白螺不這樣認為,同時,她心裏有些許納悶。
聽薑晴這話的意思,是在憐憫那個抓走她女兒的人嗎?
天底下做母親的,會有如此奇葩思維的,薑晴隻怕是第一人。
“薑晴,那個人抓走了小慕晴,難道你不恨他嗎?”白螺突然意識到,這件事可能沒有她想象的這麼簡單。
薑晴聽她這麼問,聲音一下子冷了下來,咬牙切齒地說:“我當然恨他了,之所以說他可憐,隻是無意間聽說了他的故事而已。”
“哦?是什麼樣的故事,會讓你的態度轉變如此之大?”白螺被勾起了好奇心。
於是,薑晴編了一段謊話,這段謊話是基於龍昊軒的身世來曆改編的,算是三分真,七分假。畢竟,如果不是真真假假交織而成的故事,會很容易被人拆穿。
當白螺聽到薑晴說,她與龍昊軒心愛的女人長得十分相像時,她整個人瞬間愣住了。
白螺有些訕訕地問:“薑晴,你不會搞錯了吧?”
“千真萬確,我跟你說這麼多,你覺得我像是在開玩笑嗎?”薑晴一臉正經地看著白螺。
白螺認真地看了薑晴一眼,問:“那我要怎樣做呢?”
“我已經掌握了那個人的具體行蹤,你如果願意幫我的話,我想安排你與他見個麵,勸他放了小慕晴。”薑晴說了自己心裏的想法。
“你讓我考慮一下吧。”白螺並沒有立即答應薑晴的請求,這種事有風險,白螺需要好好考慮一下。
薑晴沒有勉強,即便白螺沒說,她也清楚自己剛剛提的這個請求有些強人所難。但好在白螺並沒有一口回絕她,說明這件事還是有轉圜的餘地的。
酒過三巡,許諾臉色酡紅,有了幾分醉意。而小梅幾女則把桌上的佳肴吃得七七八八,薑晴一見眾人還在動筷,問:“大家吃得飽嗎?要不再點幾個菜?”
時笙和金正妍顧不得擦拭沾著油水的嘴唇,擺了擺手,說:“姐,我們已經飽了。你和白老板如果還想吃點的話,你們自個兒點就行。”
白螺看了看時間,這頓飯吃到這裏差不多該結束了。而溏心小屋一行人,薑晴讓小梅送許諾回去。
時笙和金正妍則想去梅子湖逛兩圈,原本薑晴打算同行的,但是因為先前與蘇千藝有約,所以放棄了這個念頭。
等人走得差不多了,她坐在包廂裏,拿起手機,給嶽綺夢打了個電話。
薑晴已經很久沒見到嶽綺夢了,也不知道這丫頭最近還好嗎?溏心小屋在大學區能夠開起來,多虧了小夢。今晚她本想請嶽綺夢過來吃個飯,但小梅說嶽綺夢最近在準備畢業論文,薑晴想著打個電話關心一下。
誰知這通電話響了很久也沒人接,這讓薑晴有些納悶,這個時間點,難道嶽綺夢睡下了?
正當薑晴準備掛電話時,電話終於接通了,她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聽到另一邊傳來一道急促而又慌張的聲音:“晴姐,我是小夢,我現在正被好幾個社會青年尾隨,您能過來一趟嗎,我有些害怕。”
薑晴一聽嶽綺夢有危險,連忙問道:“小夢,你現在在哪?把地址發給我,別掛電話,我這就過去。”
得知了嶽綺夢的位置之後,薑晴拿著自己的包下了樓,到前台結賬的時候,她告訴服務生,如果蘇千藝問起她的話,就說她有事先離開了。
蘇千藝是全聚德的常客,提她的名字,服務生並不覺得陌生。而薑晴吩咐完這些話後,就急匆匆地離開了。
黑夜深邃,漆黑的夜空中,幾顆星星閃爍著微弱的光芒。
一條小巷裏,兩邊都是低矮破舊的民房,民房裏靜寂無聲,四周安靜得讓人感到害怕。
民房上的牆皮早已脫落了,牆上凹凸不平,有些地方還長著苔蘚。
一道步履匆忙聲由遠及近,伴隨而來的還有急促的喘息聲。嶽綺夢故意在附近繞圈,誰知道一不小心竟然繞進了這種鬼地方,她沒有來過這裏,也不知道前麵通向哪裏。
牆角停著一輛破舊的“長虹”牌自行車。它的電鍍部分早已失去了光澤,車身上的漆皮已失去了本色,那兩塊擋泥板上也長滿了蠶豆大的鏽斑。
嶽綺夢見自行車沒有鎖,想著騎自行車總比兩條腿走路要快得多。於是她從口袋裏掏出一百塊錢,往牆角的那戶人家的內牆丟了一百塊錢,然後踩上自行車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