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達佳牛肉館。
薑晴和蘇千藝找了個位子坐了下來,當她翻著菜單的時候,眼角的餘光暼見這家牛肉館的名字,再看看餐館的就餐環境,她小聲地說了句:“這牛肉館的名字起得挺洋氣的。”
蘇千藝同樣翻著菜單,聽薑晴這麼說,下意識地看了眼店名,隨後噗嗤一聲。
“有什麼好笑的?”薑晴不太理解蘇千藝笑從何來。
蘇千藝輕輕咳了一聲,放低聲音說:“你再好好的把這個店名讀幾遍。”
“維達佳、維達佳、為…”薑晴的俏臉驀地一僵。
蘇千藝笑不露齒,問:“現在還覺得店名洋氣嗎?”
薑晴被蘇千藝噎了一句,好一會兒才憋出一句:“洋氣不見了,倒是挺接地氣的。”
“哈哈!”蘇千藝見到薑晴的樣子,忽然心情大好,笑了起來。
薑晴點了一份菲力牛排,而蘇千藝點了一份奧爾良牛排,當服務員問她要幾分熟時,蘇千藝淡淡地說:“五分。”
服務員明顯怔了一下,才在單子上麵悉悉索索地寫下來。
薑晴不像蘇千藝那麼重口味,她要了一份七分熟的,等服務員走後,薑晴雙手交叉,按著桌麵,說:“千藝,跟你商量個事唄。”
“什麼事?”蘇千藝正喝著檸檬水,聽薑晴這麼說,忙把檸檬水放在桌上,好整以暇地坐好。
薑晴看她這麼嚴肅,不禁啞然。她平靜地盯著對方的眼睛,說:“等天黑後,我一個人去尚派,你就在這裏等我,沒問題吧?”
“你一個人去那種地方,真的行嗎?”蘇千藝皺了皺眉。
薑晴攤了攤手,說:“不然你要跟著去嗎?我可得事先跟你說好,打起來的時候,我可能沒辦法護著你,懂嗎?”
“理解。”蘇千藝認真地點了點頭,“我隻是覺得,我跟著你,萬一你打不過,我可以幫你打電話報警和叫救護車。”
瞧著蘇千藝那煞有其事的表情,薑晴白了她一眼,啐道:“去你的,就不能盼我點好,這麼咒我,對你有什麼好處?”
“沒什麼好處。”蘇千藝那修長的雙腿上下交疊,慢條斯理地說,“我這不是擔心你,都說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你個烏鴉嘴,喝你的檸檬水吧!”薑晴拒絕和蘇千藝繼續在這個話題上探討下去。
蘇千藝勾唇一笑,她當然希望薑晴平安無事,隻是這種時候,她既然幫不上薑晴的忙,那就讓氣氛輕鬆一些。
等牛排端過來後,薑晴看到蘇千藝優雅地切著牛排,忙替對方倒了一杯紅酒,說:“千藝,看來你切牛排挺有一手的,不如也幫我把這份牛排切了吧?”
蘇千藝握著刀叉的雙手忽然一頓。她抬起頭,看著薑晴,似笑非笑地說:“切牛排而已,多大的事,還是你自己來吧!”
薑晴聽前半句,還以為蘇千藝要幫忙,沒想到峰回路轉,結局如此出人意料,實在讓人傷心。
切牛排的時候,薑晴看似把注意力放在自己眼前的這盤牛排上,實則暗暗留意著角落裏的一個人影。
那人的身影有些佝僂,穿著一身灰色長袍,很有上個世紀的扮相。現在流行複古風,對方的穿著或許無法吸引薑晴的注意,隻是心細如發的薑晴,早已察覺,對方一直偷偷觀察著她這邊的動靜。
她和蘇千藝不知道什麼時候被人跟蹤了,雖說她並不知道這個老者的來曆,可如果對方是敵非友,那就隻能對不起了!
“薑晴,你怎麼吃個飯也心不在焉的。”蘇千藝一見薑晴笨手笨腳地切著牛排,像她這麼有品味的人,豈能坐視這種事情發生?
薑晴聳了聳肩,“讓你幫忙你又不肯,管我怎麼切呢,不然你來?”
“真是怕了你了。”蘇千藝隻好答應把薑晴切牛排。
等蘇千藝拿過鐵板之後,薑晴笑了笑,說:“我就知道你是個好人,謝謝千藝了,我內急,去趟廁所。”
“去吧去吧。”蘇千藝揮手,讓薑晴早點在她眼前消失。
薑晴自然不是真的要上廁所,她隻是想要試探一下,這個躲在角落的人,目標是她,還是蘇千藝,又或者是她們兩個?
當薑晴在大廳消失的時候,那個老人跟著站了起來,快速地朝著薑晴離去的方向走去。看他步伐穩健,哪像一個風燭殘年的老人?
薑晴等候對方多時。
她站在走廊的拐角處,等老人出現的時候,薑晴雙手環胸,笑吟吟地問:“老先生,走得這麼急,是要去哪啊?”
古柏哪會料到薑晴站在這裏等他,連忙停下腳步,老臉上閃過了一抹慌亂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