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地沉寂一片,隻有一輪冷月在天空高懸。
鳳凰山莊園。
薑晴和普心和尚來到了鳳凰山腳下,並沒有坐車繼續前行。沿著小路上山,雖然比較耗費時間,但是不會驚動任何人。
普心和尚希望這件事能夠私下裏進行,最好不要惹出什麼麻煩,對懸空寺而言,於名譽有損。薑晴掩唇一笑,普心和尚今晚做的是為民除害的好事,做好事怎麼會對懸空寺的聲譽有損呢?
普心不傻,薑晴所說的,鳳凰山有惡獸為禍,現在是太平盛世,平時山裏連野豬都不見得能看到,何況是凶猛的野獸呢?
所以,比較合理的說法,就是這頭惡獸,是有人故意豢養的。
而鳳凰山又是誰的地盤?能在此地豢養凶獸的人,答案呼之欲出。
薑晴斷然想不到,普心和尚心裏如同明鏡一般。隻是話又說回來,既然普心和尚知道這件事背後的動機不簡單,為什麼還會選擇幫助薑晴呢?
其中的因果,著實令人深思。
夜裏走山路,連燈都沒有,隻能借著清冷的月光前行。薑晴倒是沒覺得有什麼不妥,周圍十分安靜,蟲鳴此起彼伏。她故意走在前麵,把自己的後背留給普心和尚。這個大光頭,是否真的是真心誠意幫她,薑晴認為還是有待考察。
而考察人心的最好辦法,就是故意把破綻賣給對方。要是普心和尚真的對她有想法的話,肯定會找機會出手的。
然而,走了一段路,眼看著就到山頂了,普心和尚這一路上隻是跟在薑晴身後,並沒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薑晴麵露沉思。
她停下了腳步,普心和尚看她停下,不明所以地問,“怎麼不走了?”
“緩口氣。”薑晴說話的時候,故意拿眼睛瞧著對方,“和尚,這惡獸是有主人飼養的,而且來到這裏,你應該猜得到,飼養這頭畜生的主人是何人了吧?”
“知與不知,又有什麼幹係呢?”普心和尚臉不紅,氣不喘,淡淡地說道,“既然有人行不軌之事,貧僧身為出家人,理應替天行道。”
“夠爽快!”薑晴雖然不太了解普心和尚為什麼對她如此鼎力相助,但好不容易拉來的幫手,希望普心別讓她失望。
鳳凰山莊園,近在眼前。
薑晴稍作歇息,隨後一個助跑,腳尖輕點地麵,輕輕鬆鬆越過了牆頭,落入了院中。
院子裏沒有人,十分安靜,薑晴的動作雖大,卻沒有引起什麼聲響。她對力度的控製,早已達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
原以為普心和尚會緊隨其後,和她一起進來。但是,薑晴貓著腰等了好一會兒,也沒有見普心進來。正當她以為普心出了什麼事,剛準備翻出去一探究竟的時候,普心推著門進來了。
薑晴呆呆地看著推門而進的普心,動作瀟灑輕狂,薑晴傻眼了好一會兒,都沒有回過神來。
“這麼看著貧僧作甚?”普心和尚走到薑晴的麵前,見她一臉呆掉的樣子,不由疑惑。
“分明翻個牆就能搞定的事情,你還要繞路從後門進來?”好半晌,薑晴才憋出這麼一句話。
普心和尚有些不以為然,“翻牆入室是賊寇所為,我是和尚,不幹這種低劣的勾當。”
薑晴聽他這麼說,忽然很想頂一句:別人也沒邀請你啊,哪怕你是從門進來的,也是私闖民宅啊。
雖說薑晴很想吐槽,但是有些話還是不說比較妥當。早在進來秦家之前,她就溝通了魔靈阿秋,,得到了蛇蟒虎的確切位置。
秦家莊園很大,為了避免被人發現,薑晴走人少的小道。這一路上也就遇到了兩撥人,遇到人時,薑晴和普心和尚都不約而同地找了個地方躲了起來。
有些時候,能避則避,不起衝突,是最好的結局。
伴隨著薑晴的深入,來到了莊園的後山。與前麵的富麗堂皇相比,後山似乎沒有開發,樹木高大,處處可見灌木叢。
在這蓊鬱的密林之中,月光被擋住了,整片林子顯得格外的漆黑。
薑晴和普心和尚踏入密林中,瞬間感受到了一股不同尋常的陰寒之氣。薑晴的心裏暗暗起了戒備,這蛇蟒虎就在山中,有可能就躲在暗處窺伺他們。
“這座林子有古怪。”走了一會兒,普心和尚忽然停下步伐,語氣有些凝重地說道。
薑晴也發現了,她們雖然一進林子就往前一直走,但似乎沒有走多遠,更像是在原地打轉。
這林子難道是一座迷宮嗎?
“我上樹看看。”薑晴認為最好的辦法就是到樹上看個明白,但普心在她伸手快要碰到樹幹的時候,把她攔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