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狂風來得蹊蹺,也去得突然。
當一切重歸沉寂的時候,那漫天塵屑中,隻剩薑晴一人。
毛小穎的視線所及,遍地狼藉,卻怎麼也找不到蘇千藝。她皺著眉頭,在低低的蟲鳴聲中,踏著沉重的步伐,來到薑晴身旁。
“那東西呢?”毛小穎心裏雖有猜測,但是事實真相如何,需要得到薑晴的確定。
薑晴下意識地看了眼自己的淬魔龍戒,隨後深吸了口氣,壓低了聲音,“逃走了。”
盡管毛小穎心裏有了猜測,但是這話真從薑晴嘴裏說出來時,她的心裏無疑壓著一塊重石。
蘇千藝是何等危險的人物,就這麼跑了,可能會後患無窮。
“對了,還未請教?”毛小穎以為薑晴是同道中人。
薑晴並不想過多坦露自己的身份,笑了笑,說:“聯手除魔,區區名號,不足掛齒。”
雖然薑晴與道士這一行從來沒有過任何交集,但俗話說得好,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嗎?她學著電視裏的模樣,衝著毛小穎作揖。
毛小穎見薑晴不願多言,報了家門後,就轉移了話題:“道友,你知道剛才那東西的來曆嗎?”
薑晴搖了搖頭,半真半假地說道:“我隻是聽聞這兩天鬧出了不少人命,所以就過來瞧個究竟,沒想到還真碰上了。幸好有備而來,不然要吃大虧。”
“道友是從何處聽聞這個消息的,我怎麼半點風聲都沒聽到?”毛小穎今日出門散步,禍從天降,要不是她本領高強,今晚還真的就栽這了。
薑晴愣了一下,解釋:“是這樣的。我也是道聽途說來的,白天的時候在一家飯館吃飯,無意間聽吃飯的客人說起這地方死了好幾個人,而且死相頗為淒慘。我根據他們的描述,斷定這事兒不簡單,所以才過來查探。”
說著,薑晴的語氣一頓,問:“光說我了,你呢,怎麼會碰上這東西?”
“我和你不一樣,我是吃飽飯出門散步無意間撞上的。”毛小穎的嘴角掛著一抹苦笑,“要是知道出個門也會遇到危險,我肯定提前把家夥事兒備足了。”
說到此處,毛小穎睜著眼睛,望向薑晴的目光中,充斥著亮瑩瑩的光彩,“今天晚上多謝你了,要不是你,我恐怕早難逃一死了。”
“甭客氣,遇上這種事,隻要稍微有點正義感的人,都不會見死不救的。”薑晴並沒有把毛小穎的道謝放在心上。
“這東西逃出去隻怕會害死更多人,這樣吧,我回去拿點東西,我們趁它沒跑遠,趕緊追上去,指不定能追上。”毛小穎除魔衛道的正義之心還蠻強的。
不過薑晴並沒有聽從她的想法,搖了搖頭,有些沉重地說:“剛才跟那東西交手,我和它都受了傷,今晚隻怕是有心無力了。待我回去好好調養一番,明天再找它也不遲。”
薑晴都把話撂這了,毛小穎也不好勉強薑晴。畢竟如薑晴所言,她同樣受了不輕的傷。即使追上了,也不見得能夠除了那東西。
要知道,像這種強橫的僵屍,臨死反撲,要是不做好萬全準備,一定會栽大跟頭的。
關於這點,毛小穎深有體會。
薑晴與毛小穎分別之後,就一個人回了城西的那套別墅。她一回別墅,阿秋就從淬魔龍戒中飛了出來。
阿秋從淬魔龍戒出來後,薑晴本能地察覺到,淬魔龍戒有所異動。
她的注意力稍有偏移,阿秋知道薑晴想的是什麼,解釋:“蘇千藝雖然被你封印了,但是她並不甘心接受敗局,接下來這兩天或許會比較鬧騰。”
薑晴滿目複雜地點了點頭,問:“阿秋,為什麼我和蘇千藝,會鬧到今天這步田地呢?”
阿秋不讚同薑晴的說法,淡淡地說道:“打從你執意要挽留她的時候,就該有心裏準備。行屍一法,本身就存在著太多的變故。況且,你又不能隨時隨地與蘇千藝相伴左右,連你自己的男人都做不到,何談別人呢?”
或許是阿秋的話太過犀利了,薑晴被堵的啞口無言。但她又無法辯駁,因為阿秋的話句句在理。
從小慕晴出事到現在,薑晴幾乎沒跟季晨碰過麵。這一陣子,她一直處在奔波勞碌之中,若非阿秋此刻提前,隻怕她都忘了,自己也是一個結過婚的人了。
“阿秋,世事變化無常,你說我們有一天,是否會站在對立麵?”薑晴沒來由說了句。
阿秋倒是料不到薑晴會說這樣的話,略微沉默了一會兒,點了下頭,說:“如今雖然你手中有金甲屍,也著手在煉製木甲屍了。但五行屍一天不成,對上龍昊軒,你一點兒勝算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