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月用手輕輕撫摸過大紅喜服,眉眼帶笑、溫柔無比。
她手指輕輕點了點衣服,輕輕一個轉身,火紅的鳳冠霞帔便出現在了身上。
她一襲雲錦金絲線勾勒血色彼岸花宛如天邊流霞的嫁衣,外罩著極柔極薄的緋色鮫紗,再綴著米粒兒似的南珠的喜帕遮了她絕世容華。攔腰束以流雲紗蘇繡鳳凰腰帶,恰到好處的勾勒出她玲瓏巧致的身材。慢步行走間,有芬蘼的鳳凰花瓣偷偷散進在她寬大的衣袖裏,妖冶的裙擺隨著微風輕輕起伏,好似湧動無邊血色,又似天邊燃燒的火焰,從紅塵深處滾滾而來,似將燃盡這萬丈繁華。
一時間降魔傘竟看癡了,胖嘟嘟的小手扶著板凳邊緣,眼睛一眨不眨微微張著小嘴,似乎下一秒口水都要流出來了。
“好美啊!”降魔傘回了回神感歎,眼中羨慕的閃著亮光,似乎下一秒就要搶下自己試試。
靈月不由得羞澀一笑,紅色喜帕映的人更加嬌豔,心中如同蜜一般甜,想來明天應是最開心的一天吧。
降魔傘看著滿臉笑容的靈月,腦海卻不自覺的閃過陳喬堆滿笑容卻滿是憂鬱的眼神,幽幽說道:“最近也不知怎麼的,陳媽好像不那麼高興!”
“嗯?不高興?”靈月微微一愣,將頭上的喜帕摘下,“許是長安月要嫁人了惆悵吧,聽說凡間女兒家嫁人父母都很憂愁。奶娘待長安月如同親生女兒一般,想來是一樣的心情吧!”
“可是……”降魔傘撇了撇嘴巴,“主人又不是嫁出去,而且清風道長與你和大家一起生活,天天見麵有什麼好憂愁的呢?”
靈月眼眉低垂,坐在旁邊的凳子上搖了搖頭:“或許對她來說,意義有所不同吧!”
“嗯嗯!”降魔傘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喃喃自語,“或許吧……”
沉沉的夜色在柔和的餘光中漸漸柔和,忙碌到很晚的長安府丫鬟仆人也倒床睡去。
朦朦朧朧間,一股涼意襲來,靈月忽然翻了翻身,伸手去觸碰身邊的被褥,卻是空無一物。
她皺了皺眉頭,睡眼惺忪的眯起眼睛掃過周圍。
四周黑漆漆的,卻還是覺察到周圍帶著一片空蕩的淒冷。
她猛地睜大眼睛坐起身,這裏是哪裏?
她試探性的出聲:“傘傘、奶娘……”
四周傳來了冰冷的回聲卻沒有其他回應,她心下一驚,一手撐地連忙站起身警惕的注意著四周。
四周依舊黑漆漆的,沒有任何的異樣。
靈月緩緩拿出玉笛,輕輕放在嘴邊喚出數百隻如同螢火蟲閃著瑩瑩光芒般的靈蟲。
一時間黑暗的空間微微亮起,借著光芒靈月仔細看去。
這是一個封閉的石室,沒有出口,或者說出口與牆壁完美無瑕的結合,看不出任何破綻。
她蹙了蹙眉頭,看了看數百隻靈蟲。
尋找出口隻能靠它們了!
靈月再次吹響玉笛,數百隻靈蟲紛紛飛向石壁,一時間石壁上瞬間密密麻麻的亮光來回走動。
她不會憑空出現在這裏,隻是不知是誰在不知不覺中將自己迷暈帶來了這裏?
馬上就要成親了,若不能及時出現,不知道慕清風會不會反悔?
靈月心中煩躁,笛聲越來越急促,靈蟲也變得躁動起來。
看著不安分的靈蟲,她隻能靜下心來。
片刻,靈蟲漸漸聚集到一起,沿著石壁門的輪廓形成門的形狀。
靈月停下笛聲,揮手通過玉笛發出一道光芒。
“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