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馨感覺有一個東西在猛的揪著自己的心,讓自己喘不過氣來。
“田馨,我說你當初就不應該管他,還供他讀書,他這種人就是個地地道道的陳世美,當初要不是你給他一碗飯吃,他說不定現在還在火車站打地鋪,你說你對他那麼好,拚命的掙錢供他讀書,書到是讀出來了,可現在即跟別人跑了,他就是個白眼狼,忘恩負義的家夥。”紀敏越說越激動,似乎恨不得把那個叫張皓的人拉出來撕碎。
紀敏還在不停的咒罵著張皓,田馨感覺自己的心越來越沉,越來越沉,她想讓紀敏停下來,可是卻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紀敏感到電話那頭一直沒有聲響,感覺不對,立即停下來,衝著電話那頭急切的喊到。
“田馨,田馨,你沒什麼吧?”
田馨閉著眼睛,努力的讓自己平靜下來,輕輕的說:
“你知道他在哪裏對不對,你把地址告訴我。”說這幾句話的時候田馨感覺自己像用盡了所有的力氣。
“這個……田馨你想幹嘛?”紀敏害怕田馨做出傻事。
“你放心,我不會做什麼的,我隻是想讓他親口告訴我,為什麼?”
“我也不知道他住哪裏,我是在街上碰到他的,就這樣吧田馨,你就當他死了,你這麼好,一定可以找到比他更好的…………。”
“你不要說了,我一定會找到他的,我一定要讓他親口告訴我”紀敏還想說什麼,可田馨卻掛斷了電話。
大家還在歡笑著,可田馨覺得她已不屬於那間笑語的客廳了,她獨自在她靜靜的回到客廳的那個角落裏,蜷縮在那張圈形的藤椅裏,眼睛靜靜的桌上魚缸,她坐在那兒,漸漸的她的眼眶濕潤,有兩抹霧氣在眼中凝聚,終於變成兩滴淚珠,沿著她的麵頰,滑落在她的手背。
這裏人人在歡笑,田馨獨自在流淚。
藍宇帆發現了角落裏淚眼凝注的田馨,緩緩和向她走去。
事實上,田馨覺得自己這些年來,並沒有什麼真正明快或歡樂的日子。如果勉強要算有,就是剛認識張皓那段日子了。她記得第一次參加舞會,是張皓請她去的。第一次走累了有人背她,是張皓的背。第一次坐在電話機前等待,是為張皓……但是,張皓,張皓……她歎了口氣,順手抓起藤椅旁的便簽紙,在上胡亂的塗抹著:
“天亮了
淚濕了心慌
地老了
整夜的傍惶
淚幹了
怎麼難舍
心都碎了
想放不能放
傷心的路一步又一步
你模糊還模糊
你的在乎留都留不住
比痛苦還痛苦
張皓……張皓……”
她停下筆,用手托著下巴,望著牆上的鍾,呆呆的,靜靜的,深深的出神。心情陷在一片迷惘的混亂裏,悲哀占據了她的心靈。有好一會兒,她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做什麼,隻是深陷在那種淒然的虛無裏。
“喂!喂!我今天推薦了你,我可是你的伯樂,你不應該謝謝我嗎,一個人在這裏發呆,可是不對的哦。”
她被喚醒了,回過神來,見藍宇帆正端著一杯紅酒站在她麵前,笑嘻嘻的,眼光直射在她臉上,肆無忌憚的望著她。她不喜歡這個小太保似的男人,她沒有理他,轉過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