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澤國都城肖將軍府門外人山人海,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地上一身血跡的女人身上。包括屋簷上抱劍而立的墨子弦,他目光銳利冰冷,麵無表情,迎風而立,一身挺拔的身軀,輕盈的姿態,可見是一個絕世高手!
“真不要臉,一個被拒婚的女人,還敢回肖將軍府?也不怕晦氣?”有人在唾罵。
“呸……這麼惡毒的女人,居然還是毒殺郡主的罪魁禍首,被安王拒婚了,還厚著臉皮在安王府裏住著,蘭郡主好意勸她離開,她還不知好歹,對蘭郡主下如此狠手,還想嫁禍給芳郡主?活該被郡主家的忠仆打!”有人不屑地大罵。
“嘖嘖……不過剛才看她哭求將軍府主母救命的模樣,倒是覺得她有些癡傻,不像心思狡詐的人。”有人有些看不下去,疑惑道。
“這就是她狡詐的地方,靠著一張癡傻的模樣,讓人不知她內心的惡毒!若非當場抓到她的現行,我也會覺得那些流言蜚語是假的!”
“瞧這模樣,似乎傷得不清,該不會死了吧?”有人注意到那女人已經一動不動,有些擔心出人命。
“你怕什麼?以命抵命,她那麼毒辣,庸王府也是為民除害!人又不是你打的,更何況肖家都緊閉大門,擺明了嫁出去的姑娘潑出去的水,她若真的嫁給安王,就是安王妃,她便是肖家的人,如今,她被安王拒婚了,便和她肖家毫無關係,誰會把這麼晦氣的人接回家中?郡主的這些忠仆也是看準了這一點才會下這等狠手。活該!”
“不過話又說回來,安王不是已經被皇上貶為庶民了嗎?”
“這你就有所不知了,他的母妃梁貴妃和慕容玉書有些不清不楚的,有傳言說安王是她和慕容玉書的野種,要不然慕容玉書怎麼一直潔身自好,不肯娶呢?一個月前安王被廢了武功,如今昏迷不醒,廢不廢他的封號又有什麼關係?”
眾人大驚:“難怪丞相府被抄家了,慕容丞相被關入死牢,聽聞今日便要斬首,你說安王能在這幾天娶妻嗎?”
“這麼說來,安王和慕容玉書還真是有些不清不楚的!”有人一臉奸笑,不嫌事大!
“你胡說,安王身負重傷,昏迷不醒,豈會知道有婚姻這回事?更何況安王府如今被洗劫一空,哪來什麼喜事?更何況慕容丞相潔身自好,這些年對我們天澤國做了多少事情,謀福於百姓,你們都忘了嗎?就算安王真的拒婚,他是安王的太傅,從小將一身絕學全部傳授給他,他感念慕容丞相恩德,也是情理之中!”有人站出來替安王說話。
而那個油嘴滑舌滿臉油光的男子不悅地較真道:“還慕容丞相呢?現在就是一個死囚,什麼師徒之情,就是父子奸情!他覬覦皇上的女人二十年,難怪當初拒絕了霓裳公主的下嫁!霓裳公主最後下嫁肖老將軍,如今她守了寡,自然不會便宜慕容玉書和安王,故意在這一天將肖雅琴這個毒婦送上花轎,塞給安王!”
那個為安王抱不平的人氣得臉紅脖子粗:“所以最毒婦人心,二十年的事情她都放不下!這一切不都是她惹出來的嗎?那肖將軍的遺書來擺弄是非,逼安王拒婚,才會惹得今日這場麵!”
“……”
議論聲爭吵聲不絕於耳,不斷回蕩在林欣雅耳邊響,她在血泊當中吃力爬起來,那渾濁的眼眸漸漸清明,猛地睜大,不敢相信,自己居然站起來了,動了動腳,還能行走?
她環視四周,著裝和建築風格,這裏不是皇朝!而是天澤國!怎麼回事?難道自己沒有死透?出現幻覺了?
不!這不是幻覺,全身的疼提醒著她,她居然還活著?而且還有一雙健全人的腿?所有的信息在腦海中飛快閃過,震驚,可是最後慢慢化作平靜!
什麼?慕容玉書要斬首?他和梁貴妃有奸情?安王是他的私生子?怎麼可能?
等等……他們再叫她什麼?肖!雅琴!?
“肖雅琴,你還真是命大!看來我們下手輕了,哥兒幾個,還不快為郡主報仇?”為首的家仆再次撩起袖子,一臉猙獰走過來。
林欣雅輕笑一聲,天不滅我,必有因果,她眸光一冷,身子一歪,手指一點,才意識到這個身體雖然擁有著正常人的體魄,卻遠不如前世她的內力。
反手在地上抓起一把石子,石子如雷電般迅速擊打在那幾個壯漢的身上,她獨有的手法吸引了屋簷上墨子弦,他的身姿猛地一顫,險些沒拿穩手中的利劍,他仿佛看到了那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