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針對瞎了這件事,秦魚普遍用中毒垂死走火入魔來解釋,也沒隱瞞自己失去內力的事兒。
上聞雅致覺得這女人恐怕有點變態。
堂堂宗師丟了內力還瞎了眼,她竟還能跟他們談笑風生。
如此人物,真是失敬失敬。
上聞遐邇也覺得自己年紀一把少見如此豪傑,很是客氣給秦魚斟酒,一來表達對方救自己一家的感激之情,二來表達敬畏之心。
秦魚應了這杯酒,喝完,轉了酒杯,緩緩道:“太師。”
上聞遐邇認真看向她。
秦魚沉默了下,說:“保重好身體,等熬過這段時間就好了。”
嗯?這話意思是?
上聞遐邇一怔,還想細問是什麼意思,就見秦魚起身了。
“把我的盲人竹竿拿來。”
這話活生生說出了“把朕的龍頭權杖拿來。”的霸氣感。
邊上主動起身,在管家上手之前拿起竹竿,探過秦魚的手腕,把竹竿放進她手裏。
秦魚察覺到她有些傷感,或許是覺得難過。
但上聞泠韞有些刻意壓抑,直到她帶著秦魚去找葉柔跟嬌嬌的時候,秦魚開口說話。
“你要是太難受,想哭什麼的,可以趴我肩頭哭一下,雖然我沒以前黃媽媽那麼胖乎乎的,胸也沒她大,趴著不是那麼舒服。”
上聞泠韞本來很難過的,愣是被她這番話氣笑了,帶著些許哭音說:“你還得意了不成?”
秦魚歎氣,“她真的是我易容時最高難度的一個了,你以為每天帶著那麼多棉花球不累呢?那段時間我最怕被人潑水,萬一這水滲透下去,癟了什麼的...”
上聞泠韞下意識想那畫麵,好吧,她哭不出來了。
“你這人...是故意逗我的麼?其實就是不讓我哭。”
“你哭起來不好看。”
“...”
上聞泠韞拿秦魚沒辦法,又端詳了下她蒼白的臉,因為手臂勾著秦魚的臂彎,她能感受到這具身體的單薄跟細弱。
沒了宗師級實力,便是自己也能輕易欺辱她。
何況藺珩那樣的人。
“他...對你還好麼?”
這個問題,葉柔也問她了。
兩個問題重疊的話,當著兩女的麵,秦魚揉著腿上沉甸甸的胖墩肥貓肚子,笑了笑,說:“你們希望呢?”
兩女回答也挺一致。
更寧願藺珩對她有男女之情。
至少這樣反能確保秦魚的安危。
“男女之情是這人世間最薄弱的感情。”秦魚的話有些輕。
兩女一怔,雖說她們沒經曆過,但對愛情其實是有期許的,也見過這樣的感情,奈何秦魚如此悲觀,莫非她不信?
“我信啊。”秦魚的笑容很溫柔,也很淺淡。
“但你們不知道...這人世間情愛分輕薄厚重,父母之愛,入骨入血,與生俱來,無所謂虧欠與否。朋友之情,可入骨,但不動心。”
“唯獨愛情不一樣。”
她倚著柱子,閑散坐在光滑的紅木地板上,看著閣外雲卷雲舒,朝花夕拾。
“若有這麼一個人,不求回報,不計得失,為你無原則退讓,付出。”
“可厚重?”
兩人認為這當然很厚重,可秦魚為何又說它薄弱。
“因為這世間坎坷,往往首先逼迫你舍棄的就是最厚重的。”
“仿佛要沉船的危機時刻,你是先拋棄重的物件,還是先拋輕的?”
自然是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