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八點半,玉龍雪山旅遊區的建築設施頂端,已有員工開始上班,卻陡見到跟前已經有一個女人倚著欄杆在了。
媽的,見鬼了!
現在這個點下麵還沒開門呢!
“額,你是...”
他本能詢問,卻也未能將心中所問成功托付於口,因他在第一眼見到眼前一幕的時候,就已經恍惚了七分。
“一杯咖啡。”
員工見她背後一側大片的藍天映山雪,小西裝白襯衫,很隨意的樣子,不笑不怒,那眸子清軟如春時梅雨,不帶春色,靜靜的,卻帶涼意。
旅遊客所能及的雪山頂其實並非真真的山頂,但已然海拔極高,風來未必盡呼嘯,卻也拂動衣袂似飛仙。
他覺得她有點不真實。
員工之所以這樣驚疑失神,大概因為秦魚跟白鉬廝殺太久,損傷不小,把身上負責隱蔽體質的東西給弄壞了。
於是她神似非人。
秦魚也察覺到了,不動聲色重新買了一個。
青年恍恍惚惚的,沒了半點驚疑詢問的膽氣,隻酥了大片的心肝,趕緊用出了最好的技術弄出一杯熱騰騰的咖啡來。
秦魚要拿錢的時候,他忙攔下了。
“算我請您的吧,不過您這樣冷不冷,他們都是穿棉衣上來的,除非爬得太累太熱了,卻也很快就得穿上...特別是女孩子。”
他隱隱覺得這人有點眼熟,但想著可能美人都是相似的,也就不推敲了。
“好吧,好像我也沒帶錢跟手機...謝謝。”
秦魚沒在意這人聽到她說這話後那疑惑的表情,喝著咖啡轉身走到欄杆前,望著已經高懸天空的太陽。
山雪立朝陽,浮雲蓋川蒼。
在這裏,沒有手機,誰都無法聯係她,她也不聯係任何人。
她並非在沉澱之前一些事故跟收獲,而是在思考日後的事。
想得沉了,自讓她的身影帶了幾分盤山越嶺的悠遠深刻。
過了一會,在她完全沉入這一片雪景時,九穗禾發芽的一瞬間,她醒來了。
鏗,手指敲擊了下鐵製欄杆,轉身看了那一直在偷偷看自己的青年一眼。
青年整個人僵住,都不知道手腳怎麼擺了。
他覺得她跟之前好像又有些不同了。
具體哪裏不同,說不上來,就像是畫龍點睛一樣讓一副清嫵帶水雋的水墨畫一下子活了。
秦魚轉身下去了,沿著階梯,不緊不慢,青年良久說不出話來。
他始終忘記了下麵門沒開,她是怎麼越過三四千海拔出現在這裏的。
抑或,她是天降的神明,還是雪山中遊離的精靈。
他不知道在秦魚下去沒多久,她的身影就消失在階梯跟蒼雪之中了。
因為速度太快。
她走了嗎?
不,她隻是深入玉龍雪山深處一個湖泊,沉入。
九穗禾已萌芽,她需要為它尋找一放水源。
雪山冰湖,甚好。
不過等她從湖麵出來的時候,忽見湖邊坐著一個人。
矮冬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