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脆利落,連人帶長槍飛出,地麵被氣流切割,劃出狹長的痕跡,而大抵是沒能承受如此強悍的攻擊,白澤不得不將槍頭悍然插入地麵。
以自身切劃卸去衝擊力。
地麵不止劍痕,亦被劃裂出的石塊。
他往後退,抵擋,並且求生。
以免死在這一劍下。
但他也感覺到了另一種恐怖的殺機。
森冷,迅疾,隻在一念之差。
殺他嗎?
並非。
是有人要殺她。
他猛然抬頭,便見到了左前方一錦繡花園中高大金陵木之頂閃現的一個人。
高大魁梧,黑袍金帶,手握黑龍鱗紋長刀,刀光一片,寸光輝,攜龍氣,合體期的修為,絕對的殺戮刀。
隻一眼,白澤就認出了此人是誰。
冽鹿大境州北部有名的刀客鱗尺,鱗尺之狠毒,以人頭計算,不少修士都死於他的刺殺下。
坊間傳言,此人絕對有北疆聯盟四星頂尖殺手實力。
且是墨白這種走技術流路線的殺手可比的實力型選手。
這樣一個人一向收錢奪命,卻不知今日竟盯上了墨白。
莫非是私仇?還是有人花錢買命?
不管如何,這個人是個強者,起碼比花不修華月生還是北塘暖暖這些人強!
白澤一眼望到了一個四星頂尖殺手的殺機。
卻也望到了那一劍殺自己槍下冰龍的女人側頭看那刀氣的側臉。
墨白麵具在上,不見臉龐,不見神色,隻有那隨刀氣轉瞬來,且她剛剛頃刻間出劍且還未收劍的姿態。
衣袂輕飄,發絲飛揚,左手五根手指修長纖細,跟著那黑色劍柄形成分外明顯的色調。
然後便是絕對可怕的戰鬥格調。
鏗!!
她原地不動,單手格劍,用劍刃瞬間格擋了刀氣。
刀氣散。
劍在,人在。
但一瞬在,又一瞬不在。
在鱗尺為她輕鬆接下自己一劍而臉色微變的時候,在他預感到不妙想要脫身遁逃的時候。
她消失。
鱗尺為什麼要逃,是因為他是一個為錢奪命的刺客,向來講究絕對的把握,完美的殺人,若是一擊不敵必須撤退。
他急流勇退,卻攔不住奪命對象的消失。
消失了,又出現了,在他撤退的後路出現。
“這速度...”白頭奶奶一直在觀戰,臉上微有驚訝。
“不對啊,哥哥是身法瞬意小成,速度都沒有這麼變態,奶奶...”
白頭奶奶皺眉,深深道:“那隻能是因為此人的軀體爆發速度就堪比瞬意小成,所以她的速度,她的劍,都可以達到恐怖的程度。”
北塘暖暖睜大眼睛。
這麼....這麼可怕嗎?
“不止,還有她的力量。”
力量?
北塘暖暖隻猛然聽到一聲巨響,她陡轉頭,瞬見到那鱗尺被一劍劈中,然後在多強悍的靈力爆發下。
轟!
鱗尺被一劍劈飛,連人帶刀劈入他剛剛所在的金陵木。
金陵木碎斷,鱗尺落地,地麵凹陷五米直徑的圓圈,身上的氣息未平,但他麵帶怒意,帶刀爆射而出,刀意。
輪轉的金色刀意混著金陵木葉片粉碎後的金色光輝,仿若一輪渙散的光日。
刀意有很多種,但或許觀戰的人在這個過程中壓根沒留意這是什麼刀意,因為這一刀沒有殺死一個人。
沒有殺人或者戰敗對手的劍或者刀,其實並不配姓名。
這刀意.....縱使強大,卻不夠強大,因為被閃避開了。
那閃避的人懸踏半空,一個側身,半空多踏一步,瞬步移位,殘影飄梭,每一個殘影分痕都是一種劍式,劍式飄飛,最終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