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伸手摸了摸她的臉,洗過澡之後的何桑,身上有一種沐浴露的淡香,讓人迷醉,我這個時候想,沒關係,她是我的,躺在我的床上,我才是她的丈夫,許至?他不行,他已經是過去式了。
第二天的婚禮,她非常漂亮,穿著小禮服站在我身邊,笑容就停留在嘴邊,還有一枚小小的酒窩。
我跟她往裏走,其實我比她緊張。
因為我提前知道了真實情況,她還蒙在鼓裏。
直到她的步子猛地停住了,我掃了一眼巨大的電子屏,知道她已經看到了那個名字。我心裏有一種肆意,又有一種快感。其實我是一個很矛盾的人,就像此時,我知道她為了另一個男人震驚悲傷,我生氣,又覺得挺好,這樣才好,她最好因為這樣痛苦。我們相互折磨。
何桑反應劇烈,她跟許至見麵的時候,我一直注意她臉上細微的神情,而幾乎從頭到尾,她都沒有看許至一眼。但是這不是她不在乎,相反的,是太在乎,才不去看他。
我嫉妒,拿更殘忍的話來折磨她,讓她跟我一樣不高興。她衝進洗手間裏,過了好一會兒還沒有出來,我又有些擔心,心想自己是不是做的有些過分了?她不會在裏麵出什麼事情吧,如果不是女廁所,我真想衝進去看看她的情況。
我打電話給她,她摁掉了,我才放了心。
知道生我的氣不接我的電話,說明人沒事,是清醒的。
她再出來,眼睛紅紅的,哭過了。
她也在我麵前哭過,不過那是床第之私,其餘的時間,她永遠都是淡淡地對我,有時候有討好,又顯得刻意,隻讓我心裏更難受。
可是她如今為了另一個男人哭。那個男人明明比我更不是東西,他連比自己老那麼多的女人都願意娶,就為了自己的利益不擇手段,可是她傷心。
我讓自己心腸狠起來,不要去憐憫,不值得我憐憫,她又不是為了我傷心,我憑什麼心疼?可是我還是放過她了,中途吃飯,她要先走,我到底沒有攔著,我就想,算了吧,讓她走吧,找一個地方發泄一下也好。
我不知道她去了哪裏。遲遲未歸,我又給她打了一個電話,其實有時候,我給何桑打電話並不是為了讓她接聽,反而是她摁了拒接我才安心,那說明她不糊塗,沒有出意外。
外人都說我冷,我確實冷,我不喜歡和人周旋,不是因為辛苦,隻是因為不喜歡。我也不信愛情,真的,可是我的行為總是和我的觀念相悖,我不信愛情,不信自己愛上她,卻想把她留在我身邊,一直留著,誰都不能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