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想著,仿佛又想到了從前,我記得自己大學裏有一次,半夜的時候突然肚子疼得死去活來的,在床上蜷縮成一團都沒法緩解那種疼痛。把跟我一個宿舍的小言給嚇了一跳,她打給我哥偏偏又關機,最後隻好打給了陸彥回讓他來幫忙。
我那個時候已經疼得走不動路了,也不知道陸彥回跟宿管阿姨說了些什麼,阿姨就把他給放了進來,他從床上抱著我下樓,跟陸小言一起把我送進了醫院。
那個時候我尚且有一些淺薄的意識,靠著他的懷裏就好像說了一句跟今天差不多的話,我對他說,二哥,我覺得自己快要疼死過去了。
他那個時候溫言安慰我:“桑桑你別怕,很快就到醫院了。”他把我放在後座,車開的飛快把我送了過去,被診定成急性闌尾炎,又連夜做了手術。
那個時候,他一直陪在我的身邊……
我想到這些事情,突然沒由來的一陣心酸。陸彥回在外麵跟醫生說話,我以為他走了,試探性地喊了一聲:“陸彥回。”
他卻是聽到我的聲音從外麵走進來,在我身邊俯下身子問我:“怎麼了?哪裏不舒服我跟醫生說?”
我搖搖頭,反而是握緊了他的手:“你別走,在這裏陪我行不行,哪裏都不要去。”
他看著我的臉,替我擦掉了眼角的一滴眼淚:“怎麼又哭了,好好我知道了,我哪裏都不去,我就在這裏陪著你。”
他說完就往我床邊的椅子上一坐,對我說:“你還發著燒,現在在輸液,等會兒還要換輸液瓶,想不想吃點東西?”
“我沒有胃口。我還有點困。”
“那麼就繼續睡吧,我把燈關了。”他走過去關了燈,隻留下牆壁上一盞小小的白熾燈,然後走過來又在我邊上坐下來,我才慢慢地又睡了過去。
第二天睜開眼睛的時候,陸彥回就靠在我的床邊睡著了,我連忙把他給推醒了:“喂,你怎麼在這裏就睡著了?快醒醒。”
他才睜開眼睛,動了動脖子,輕輕地啊了一聲,我問他怎麼了,陸彥回有些委屈的說:“還不是睡在這裏睡得,我脖子和肩膀都好酸。”
“誰讓你不找一張折疊床來,竟然這麼睡了一夜,怎麼想的?”
“我睡不慣那種折疊床,容易落枕。”他說著站起來舒展了一下肩膀對我說:“你身上還疼不疼?”
“好多了。”
“既然好多了,我們來談談這件事情。”他一臉嚴肅地看著我:“昨天我以為你先到了餐廳,結果去了一問你還沒有到,我以為你還在路上,可是過了很久都沒有看到你的人影,我就著急了。”
他頓一頓繼續說:“可是打你的電話好多次都沒有人接聽,我擔心你出事了,就一直反複的打你的電話,結果終於有人接了,不過不是你,而是一個路人,他告訴我看到你昏倒在小巷子裏,本來想要打120的,結果聽到你口袋裏的手機響了就接了起來。”
“我也不知道具體是怎麼回事。”我回憶了一下:“當時我開車從學校裏出來,想要去餐廳跟你彙合,結果有個小女孩請我送她一段路,我就答應了,可是她一下車就被人拖下去打了一頓,我下車想要幫她,卻被人蒙住了嘴巴和眼睛,好像有很多人,他們一直對我動手……”
我這樣想著,都忍不住聲音發抖,陸彥回拍了拍我的肩膀:“別怕,已經都過去了。”他隨即皺了皺眉頭說:“既然是那個女孩兒把你給引過去的,而且又是在學校門口攔住你的車,說明是知道你在哪裏上班的,那麼這事兒就不會是一個偶然,說明是有人蓄意想要對你動手,何桑,你最近惹到了什麼人沒有?”
他這麼一問,我有些奇怪:“我不過是一個音樂老師,能得罪什麼人?”
“會不會是你哥又遇到什麼麻煩事了,結果人家把這筆賬算到了你頭上來了?”
“不能啊。”我想了想:“我哥都已經不跟之前的那些亂七八糟的朋友接觸了,他最近在忙著看店鋪想開個小超市,不會得罪人的。”
“那你最近見過什麼人沒有?”
他這麼一說,我眼睛跳了一下。陸彥回捕捉到我的神情異常,又問了一遍:“你見過誰?”
“許至。我今天早上見過他了,他來學校裏找我,說是我生日要送我一條項鏈,我沒有接受,他就走了。”
“許至?難道是他打你,這個應該不會。”陸彥回也有些詫異:“他應該不至於因為你不肯收下他的禮物就對你動手吧,畢竟你們之前又沒有過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