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是你老婆呢?我嫁給誰?你說我嫁給誰?你讓我嫁給誰?”
“許至你應該是接受不了了,我也不太喜歡他,他就算了吧,你現在那個老板我看不錯,他對你不是也不錯嘛,好像還是單身?那正好啊,你們湊一對好了,也挺合適的。”
我又給了他一巴掌,這一巴掌打得厲害,我自己的手都疼的發麻了,他隻是側了側臉,什麼都沒有說。
我說:“你真的不是個東西,我何桑是瞎了眼了,竟然會愛上你這個沒有心的人。”
他摸摸臉:“打也打了,我就當欠你的還了。你走吧。”
“不,陸彥回,你會一直欠我的,你這輩子沒法還的。”
我說完推開他就往外頭走。
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上電梯的,也不記得自己是怎麼下電梯的,往外走的時候,整個人就跟丟了魂一樣,毫無意識,直接走到了雨裏,身上都濕了也不顧了。
可是陸彥回跟下來了,他在後麵叫了我一聲:“何桑。”
我回過頭去,他撐著一把傘向我走來,我心裏一動,心想他是後悔了嗎,是回心轉意了嗎?
誰知道他把傘用力塞進我的手裏:“你的傘落下來了。”
我忽然覺得好諷刺,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隻想趕緊離開這個地方。
他卻又說:“何桑。你鞋帶散了。”
一低頭,我的球鞋的鞋帶不知道什麼時候散開了,就像兩根軟綿綿的麵條一樣耷拉在雨裏。
我沒動,他卻是蹲了下來,幫我把鞋帶給重新係好了,然後站起來對我說:“你忘了我吧,我不值得你還惦記著,我就是這麼一個男人,對你說過的話,別的女人也聽過很多遍的,不隻你一個。”
我低頭看自己的球鞋,看他給我係起來的那個蝴蝶結扣,我感覺到一種抽絲剝繭般的劇痛從心裏蔓延出來,我幾乎是顫抖著又去拉了拉他的胳膊,我的手指因為用了力氣都泛白了,可是他用力地把我的手指給一個個地掰了下來。
“走吧。”他對我說。然後他頭也不回的上樓了。
我生了一場病,回去就發燒了。半夜從床上起來,忍著身體的不適給自己翻出來一盒退燒藥,還是托了高奇峰的福,是他買來的那一袋子裏的。
不知道是我的體質好,還是那藥的效力好,天亮的時候,我竟然退燒了。渾身出了大汗,仍然沒有力氣,不過已經不似之前那般難受了。
時間一到,我按時去上班。
高奇峰看我端了咖啡進來,問了一句:“昨天跟你說的話,你記得沒?”
“記得什麼?”
“你找過他了沒有?”
“找過了。”我看著冒著熱氣的咖啡說:“他不愛我了,高總,我是真的被陸彥回給踹了。毫不拖泥帶水,毫無餘地。”
我說這話的時候,心口還是痛的,可是卻沒有再哭,之前的時間,眼淚流的太多,現在反而有些麻木了。
他聽了我這話,愣了一下,卻很快就說:“那有什麼的,你們之前分開了那麼久了,我看你過得也非常好,何桑,你要相信,離開了一個不值得你愛的男人,你會過的更好的。”
我勉強地笑了一下,他揮揮手:“好了,幫我把這些文件送到樓下企劃部去,還有催一催設計部的人,天恒公司的周年慶主題廣告樣稿趕緊出,我要過目。”
“好的。我出去了。”
“去吧。”
結果到門口又被他叫住:“何桑。”
我回過頭,他說:“加油。”
不是不感動的,在我最難過的時候,他的這一句鼓勵讓我的心情又好了一些。不去想陸彥回,不去想那場大雨,我恢複到忙碌中去。
周末將至,我想去鄉下看看外婆。
其實我還是很不孝的,總說去看望她,一忙起來就忘了。直到自己真的傷心了,才發現自己在這個世界上隻剩下鄉下的親人了才記起她。我哥的事情我沒有告訴他們,外婆年紀大了,經不住傷心的,我就一直瞞著,反正我哥也不去舅舅家裏,他們也不會關心。
到了周末,我從銀行裏提了一些錢帶著,想著到時候給舅媽。我去的時候,外婆還在院子裏坐著,我舅媽也在,在剝豆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