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二丫在屋裏躺著,聽著安寧說的那些話,氣的幾乎失去理智。
她看書的時候就知道這個大伯母不是什麼好的,如今親自經曆過了,親耳聽到她說的那些話,徐二丫更感覺這個大伯母真的太惡毒了。
她更能感覺到徐家二房在這個家裏活的有多艱難。
徐二丫想起來幫著馮氏說幾句話,可是她全身發軟,一動的話頭疼的不行,根本就起不來。
她隻能握緊拳頭,在心裏罵安寧,並且下定決心,隻要她好了,就一定想辦法讓二房分出去,然後帶著二房發家致富,狠狠的打徐家老太太和大房的臉。
“娘,你別打了。”
徐誌勇還是心疼媳婦的,見老太太打馮氏打的狠了,就趕緊過來拉架。
同時他又對安寧道:“大嫂,不是我們心眼壞盤算你的錢,我們是真沒辦法了,再者,我們也不是要錢,是跟你借錢,我們會還的。”
“嗬嗬。”
安寧連聲冷笑:“說的比唱的還好聽呢,誰知道你們心裏怎麼想的,你徐老二的親人可不隻我這一個啊,做什麼跟我借錢?還不是看著我們當家的去了,我們一家都是女人孩子的好拿捏,你怎麼不跟別人借去啊,這小關村裏你徐老二的親朋好友可多著去呢,還有,馮氏怎麼不回娘家借錢去啊,那可是她親娘老子,難道還能眼看著二丫病死沒錢醫治?”
說完了,安寧甩了幾個冷眼,扭屁股進屋,呯的一聲就把門關上了。
她進了屋,就看到英哥兒和蘭姐兒已經醒了。
安寧剛才在外頭懟徐誌勇的時候那麵容真的是有夠刻薄的。
可現在回屋麵對自己的孩子的時候,那是要多親切就有多親切,要多溫柔就有多溫柔。
她快步走到床邊,拿著暖在她被子裏的衣服就給兩個孩子穿,一邊穿一邊小聲解釋:“不是娘不想救你二姐,實在是你二叔一家把咱們當軟柿子捏了。要論起來,我隻是嫂子,可你三叔和你二叔是一母同胞的親兄弟,他們怎麼不去你三叔那裏借錢?無非就是覺得惹不起。”
原先蘭姐兒還覺得自己的母親有些過分了。
可安寧這麼一說,她稍一想就覺得安寧說的有道理。
是啊,徐家可不是兄弟兩個,這一個院子裏還住著她三叔一家呢。
三叔也是個精明人物,恐怕也沒少摟錢,為什麼二叔不跟三叔借錢,反倒是讓馮氏敲一個寡婦的門,無非就是想著自家是最弱的,最抹不開麵子的,如果逼的緊了,指不定能拿出錢呢。
英哥兒想的就更多了。
英哥兒和去世的徐誌文一樣是個精明的性子,想事情想的也會深入很多。
他就想著二叔一家借了錢,那過段時間三叔指個事也來借錢怎麼辦?是借還是不借?
如果不借的話,那三嬸肯定要生氣的,肯定得說大房隻借二房錢不借三房,到時候就撕扯不清了。
可要是借的話,自家父親已經故去,家裏沒個頂梁柱,以後很多年怕是隻出不進的,有多少錢也不夠往外借的啊。
真要沒了錢,爺奶越來越老,肯定是不補貼的。
二房和三房都有小心思,哪裏肯供養大房呢?
英哥兒知道安寧有意要他讀書識字的,也想著等他大了考科舉。
他也知道這要很多錢,如果沒了錢,那他哪裏有機會去讀書?恐怕也就和這村子裏的多數人一樣土裏刨食一輩子,一輩子都沒出息的。
這麼想著,英哥兒越發覺得安寧做的對。
安寧看著倆孩子已經明了,就沒有再多說什麼。
她和原身不一樣。
原身對外強悍,可卻不願意讓倆孩子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