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清純仍舊做男裝打扮,易容後極其粗狂的一張臉,行為舉止也跟著粗魯起來,臉上的那條貼上去的傷疤仍舊猙獰。
走在路上無數的人行注目禮,姚政好幾次都忍不住想說,你能低調點麼?爺我都這麼低調,憑什麼你這麼張揚得瑟?
然而張清純絲毫沒感覺出姚政的不滿,她樂得自在。粗狂的漢子總比被人認出是官府緝拿的張家小姐要好的多吧。
隻是……
“這個是什麼?”張清純抓起路邊攤子上的一支形似發釵的東西。
買東西的商販是個大媽,當即就笑了起來,“公子好眼光,這可是咱們這兒百年桃木雕刻的發釵,名叫桃之夭夭,寓意可好著呢。”
“什麼寓意啊?”張清純拿在手上,隻覺得這東西的做工還不錯,尾部是鏤空的雕花,看不出是什麼來,卻精致的很,她很是喜歡。
“這簪子帶上老人保平安長壽,小兒保健康有出息,年輕公子保飛黃騰達,姑娘就保嫁個好郎君!桃花運,桃花朵朵開的意思!”
最後一個嫁個好郎君張清純還很是滿意。
“多少錢?”
老婦人伸了一隻手晃了晃:“五十兩銀子!”
張清純多年來秉性的是,我坑別人,別人休想坑我,這東西值五十兩,你開什麼皇家玩笑?!正打算理論講價一番,姚政掏了張銀票遞過去,“夠麼?”
老婦人雙眼放光,趕忙收了:“夠夠夠!啊來啊來啊來!”說著就將簪子遞給了姚政。
姚政順手將簪子插在了張清純的頭上,另一隻手摟了她的腰身,“走吧!”
“喂!”她被他連托帶拽的帶走,心裏那叫一個憤憤不平,她還沒講價啊,這東西頂多二兩銀子啊!這也太大手筆了吧!
張清純一下子就陷入了矛盾當中,她左思右想,姚政這到底是個什麼意思。莫非是想泡她?
這個想法剛冒出來,姚政就忽然停下了腳步,在一間客棧駐足。
“別浪費時間了,快點隨我進去。”
浪費時間!
浪費!
時間!
張清純想罵娘,喝著您老剛才那麼大手筆是怕我浪費你的時間?你大爺的!她哼了幾聲,還是將那發釵放進了衣服裏,緊貼著衾衣的小口袋,怎麼說也是桃花運,姑且收著吧。
小二引著他們上了二樓,進裏麵的一間包房,房間裏已經有一人等候,見他們進來,錦衣公子站起身微微欠身,見到張清純的時候有些詫異,姚政擺了擺手,那人才微微放心。
三人一起坐下,酒菜都早已點好,此刻那位錦衣公子為姚政倒了杯酒。
“公子常常這是本地珍藏了二十年的花雕酒。”
姚政端過酒杯,放在鼻子前聞了聞,仰頭而盡,讚歎道:“果然是好酒!”
“這位公子也嚐嚐吧。”錦衣公子為張清純也倒上了一杯。
張清純不以為然,好酒她家要多少有多少,她那根舌頭刁著呢。不過不怎麼喝酒就是了,酒量當然也就不知深淺。
酒香純正,倒是杯好酒。她也學著姚政那樣,一飲而盡,喉嚨立刻有辛辣的感覺,她整張臉紅了起來。
“小公子當心這酒烈的很!”錦衣公子笑到,頗有些好爽。
張清純嗬嗬的笑著,有些不好意思自己的失態,趕忙夾了幾口菜吃,壓一壓那酒勁兒。
這位錦衣公子似乎與姚政很熟,這一點可以從他們沒有做自我介紹看出。張清純小心翼翼的盯著他們的舉動,不知道姚政來這裏見這位公子有什麼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