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了大半日,盡管是起得早,如今的天色也已經接近日落時分。若是天黑了還在外麵,隻怕是不會安全,她如今基本等於,嗯手無縛雞之力了,並且還有一個大累贅——姚政。
張清純始終沒想明白,姚政怎麼落水之後就昏迷了呢,他的水性比她好得多啊。
身上的衣服已經濕透,貼在身上時分難受,外麵套著的粗布衣衫濕了之後格外的紮人,她脖子上露出的白嫩皮膚微微有些發紅。饒是她平日裏比較彪悍,這麼重的一個男人拖起來也有些費勁的。
山間空氣好,冷的也快,盛夏時分,她也感覺到了一絲絲的寒意。若是不著個地方避避風,晚上隻怕是難捱。
好容易找到了個山洞,將姚政拖進去,她再進來就顯得有些擁擠了。張清純無奈,這好歹也叫個山洞,真是小的可以。
將姚政放下之後,她打算出去找些食物和柴火。雖然這一路的運動,衣服也幹了,但是她總覺得身上潮的厲害,渾身難受。姚政的衣服大概是料子太好了,這麼久也沒見幹,她去攥了攥水,轉身出去了。
等她找了一捆幹樹枝和野果子回來,姚政仍舊沒有醒來的趨勢,她有些奇怪,姚政的體製,不至於摔一下昏迷這麼久。
夕陽徹底的沉下去,她在洞口生了火,阻擋了山間夜晚的冷風。她身上似乎有股子黴味兒,幹脆脫掉了外麵的那件粗布衣服,露出裏麵鵝黃的緞子,在火堆旁烤著火,吃了幾個洗幹淨的野果,也給姚政留了些放在山洞裏麵。
她覺得身上有點不舒服,大概是因為今天濕透了的緣故,回頭看了看姚政,他還沒有醒來,於是在山洞最裏麵,她背著他脫下了自己的衣服,將貼身的衣物給脫了下來,然後又暫時裹上了衣服,拿著衣服去湖邊洗了洗。
張清純以前在家的時候極其的講究,出來雖然要湊合下,但是她鼻子靈敏,無法忍受身上有異味。
回來晾好了發覺柴火不夠了,隻能再次出去尋覓一些回來。
等她再回到山洞,忽然發覺一雙明亮的眼睛盯著自己。
“你什麼時候醒的?”
“你換衣服的時候。”
張清純的臉登時發燙,她怒視著某個無辜的人,可以不說這麼直白的。
“要不要吃東西。”她壓著怒火問道。
“我昏迷多久了?”姚政問道,他聲音有些沙啞,並且有氣無力,離近了才看清,他的臉色蒼白,雙唇更是蒼白的嚇人,好似失血過多的人一般。
“幾個時辰了,天都黑了。我們還在跳下來的那個山穀裏。你是不是不舒服?”
姚政從旁邊拿了自己的佩劍遞給了張清純,“我的部下應該很快找來,這山穀裏並不安全。”
“我有防身的東西。”她並沒去接。
“我是讓你保護我,拿著,萬一晚上有野獸怎麼辦。”
“我?保護你?”張清純犯了個白眼,“你武功那麼高強,確定要我保護你?”
姚政笑了笑,但是那笑容看起來十分的蒼白無力,他好似很疲憊,靠在那兒一動不動,她給他留的食物,他也沒吃。
“你怎麼了?”
“我中毒了。”姚政十分輕鬆的說道,那表情淡定的就好像是再說,我感冒了一樣。
張清純更是驚訝,“你怎麼會中毒?什麼時候的事情?”
“大概是剛才昏迷不醒的時候,毒蛇咬的,別擔心。”
張清純這才發覺,他的左臂簡單的處理過,乳白色的布條包紮著。紗布上好像還繡了些翠竹,可是為毛有些眼熟?
張清純突然抬起了頭,看向洞口的石頭。瞬間明白過來為什麼那東西眼熟,也瞬間石化掉。
姚政有些不好意思的拍了拍她的肩膀,“身外之物,不要太放在心上。”
張清純一眼橫過來,“尼瑪,你貼身的衣服被老娘糟蹋了,我看你放不放在心上!”
“嗬嗬……”姚政笑了起來,“清兒,姑娘家說話最好不要這樣,嫁不出去怎麼辦,嗯?”
他的尾音輕輕地上揚,分明是再平常不過,她卻覺得有些魅惑。
嫁不出去這個問題,她著實不用擔心了,反正沒人敢娶她。
“咳咳……”姚政蒼白的唇突然發紅,鮮紅的血色。
“我看看。”她輕輕拆開他的包紮,發覺被咬傷的地方仍舊發黑,已經高高的腫了起來,毒血根本沒有處理幹淨。
張清純拿了匕首在火上烤了烤,手起刀落,割開了腐肉。
姚政哼了一聲,張清純手上的力度重了一分,“忍著,舍不得孩子套不找狼!“
“什麼邏輯?”
“我的邏輯!”張清純迅速的將毒血擠了出來,又撕了一些貼身的幹淨衣服替他擦毒血,最後包紮好的時候,她那件鵝黃色的衣服已經接近於小馬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