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當!”一聲。
雕花的木門被人狠狠的撞開,緊接著是撲通一聲,洛薄摔在了地上,洛薄服侍張清純有短時間了,根據以往的經驗來猜測,她摔得不輕,大抵是個狗吃屎的造型。
張清純將先生讓她讀的女訓翻過去一頁,恍若未聞。
“小姐……大事不好了!”洛薄顧不得身上的疼,大吼了一聲。
張清純將女訓翻過去第二頁,對她依舊不管不顧。
洛薄見小姐不理她,一個鯉魚打挺起身,撲到張清純的身邊,一把抓住張清純的手腕說道:“小姐!真出大事兒了啊!”
張清純暗暗的歎了口氣,這丫頭跟了自己這麼久,仍舊學不會什麼叫淡定,屁大點事兒到了她哪裏都要急的眼紅脖子粗,姚政那廝是怎麼選上這個丫頭做婢女的呢?對此她已經見怪不怪了。
“小姐!您的眼睛……哇……”洛薄扯著嗓子就開始嚎叫,一邊嚎還一邊扯張清純的袖子。
當張清純的袖子褶皺不堪的時候,張清純狠狠地一皺眉,瞪她,“你奶奶個卷!再哭,你明天就叫白菜!”
洛薄立刻止住了嚎叫,抽泣著說道:“小姐,山莊外麵來了一群人,說是要討回公道呢,您快去看看吧!”
張清純翻了翻白眼,“山莊那麼多人,我爹在,管家也在,十八房表哥也在,怎麼也輪不到我來管。”
自從上次神威將軍謀反的禍亂平息,他們張家作為有功之臣,張廉潔官拜宰相,辭去了武林盟主的職務,專心投入朝政。他們家原本在京城的宅子,也找人擴建了一番。
張清純離開姚政那別院的時候,隻帶了三樣東西,姚政的琉璃翡翠杯,洛薄,還有後院的那頭叫二大爺的驢。
洛薄的大眼睛轉了轉說道:“也對哦,先生說小姐要修身養性,那就讓少爺一個人處理吧……咦?小姐你去哪裏?!”
她話音未落,張清純人已經狂奔了出去,一路來到山莊門口。
門前一個白衣翩翩的少年公子,手裏的折扇輕搖,唇邊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俯視著台階下的一群人。那白衣公子,就是張清純那令全家都頭疼的弟弟張柏達。
台階下的人不知道是何門何派,手裏的兵器不怎麼精致,想來不是什麼大門派的弟子。
對視良久,也不見台階下的人有什麼動作,反倒是我那弟弟的笑容越來越詭異。
啪的一聲,我那弟弟的折扇收了,轉身衝我奔了過來,唇邊的意味不明的笑容忽然破裂,變成了裂開嘴傻笑,“姐!”
這一變化之大,看呆了台階下來挑釁的那些人。
張撫了撫額頭,狠狠地定了定心神,忍住不去打他的衝動,隻是推開了他熱情的懷抱,對台階下的那一群人拱了拱手。
對方反應過來,也對她拱了拱手。
她再次對他們拱了拱手,對方也再一次的對她拱手。
就這樣拱來拱去幾個來回之後,他們仍不自報家門,而張清純本著先生剛教的禮儀之道,一直沒有開口。
終於她受不了這客氣來客氣去的做法,吼了一聲:“有事兒說事兒!”
為首的人明顯哆嗦了一下,幸好後麵的小弟扶了他一把,“大哥好功夫!”
為首那人有幾分不好意思,站直了身子衝張清純說道:“我們信任張莊主,才推舉他為武林盟主,他竟然將江湖名號都哪來做買賣,當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我不由得笑了笑,這人一看就是不懂行情的,我爹那武林盟主分明是捐款捐出來的,再者說,他都退出江湖了。
“阿姐。”弟弟眨著一雙無辜的大眼睛,纖長的睫毛好似兩把小刷子一樣,讓張清純直想給他一根根拔下來,這麼大的人了,還賣萌!
“我當是什麼事兒,原來就為了名號。”我一抬手,洛薄將一本冊子放到了我的手上,我旋即遞給了台階下為首的人,“拿回去好好看看,挑個自己喜歡的名號,然後再來這裏繳費,我給你打個八折。回吧!”
言罷,張清純轉身便走,順便拽上了她那個弟弟。
“想走?!沒那麼容易!看劍!”
“不要!”
“啊!”
張清純狠狠地閉了一雙眼,無奈的歎了口氣,再睜開眼看著原本好好的與她對峙的幾人,已經橫七豎八的躺在地上,並且身重無數暗器,再一次搖了搖頭,頗有些憐憫。
回頭對上張柏達充滿討好的眼神,抬手就是一巴掌:“作死啊你,跟你說過多少次了,暗器不要用銀的!多貴啊你知道嗎?!”
張柏達扁了一張嘴,跺了跺腳,扭頭跑了回去。
自從上次家裏遭逢劫難,他們姐弟倆就開始惺惺相惜了,張柏達對姐姐更加的好。